雍正含了一大口的药,把药碗放在床边小几上,捧过黛玉病中有些许清瘦的粉脸,直接堵住了她的小嘴儿,嘴里的药汁也顺其自然地流进她喉中。
突如其来的举止叫黛玉又羞又恼地说不出话来,雍正趁机就多灌了她几口药,药汁是苦的,但是她娇嫩口中的蜜汁,却如蜜糖一般清甜叫人上瘾,恨不得多尝几口。
虎视眈眈地看着黛玉捂着小嘴的手,雍正端过还剩下大半碗的药,“还吃不吃药?四哥可是很乐意喂你。”
黛玉红着脸,也害羞他以口哺药,不再逞强地张开小嘴,由着他一口一口地舀着喂,只是蹙着眉头像是吃毒药似的,吃一口就蹙一下眉头,娇俏细致的粉脸叫人看着也心疼。
才吃了没几口,就推开又不肯吃了,只嚷着药苦,没有蜜枣儿甜嘴,十足孩子气,也亏得雍正有耐性和她磨着。
足足折腾了大半个时辰,一碗药才见底,黛玉抿抿小菱唇,气忿忿地看着把药碗放到小几上的雍正。良药苦口自然是知道的,也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但是病中的小性子却是和这个道理是两码子事情,尤其她只是怕自己把风寒传给了他,一个人病了也罢了,若是他也跟着病倒了,她拿什么来陪江山百姓一个好皇上?
雍正还是叫人拿来一碟蜜枣儿,塞了一个在她嘴里,道:“好了,药吃完了,就甜甜嘴,去去苦味儿。”
喜欢着她,疼宠着她,心中就如蜜枣儿一般,甜到了心里,比自己做任何的事情都幸福得多。
“才不要呢!我又不是小孩子!”想起他以口哺药,忽然之间有些娇羞,拉高了纱衾盖着头,不肯看他。
雍正轻轻揭开被子,道:“别闷着头,你心肺不好,仔细喘不过气来!”
“不要!不要!你快去躺着歇息去!我有丫头服侍着呢!”一生病,就想到他放血的事情,心中的疼,就泛滥开来。
雍正眸光柔和下来,还是揭开了纱衾,露出她粉嫩的小杏脸,淡淡的粉色,就如桃花盛开,病中,却美不胜收。
“好,四哥躺下歇息!”雍正顺应着她揭开了纱衾,果然躺在她身边。
惊得差点蹦达起来的黛玉使劲往里缩,粉面含羞地瞪着雍正,有些不知所措。
雍正轻笑着扶着她睡到自己怀里,头脸卧在自己肩窝上,伸手穿过了她柔顺的发丝,手臂给她当枕头,轻柔地道:“黛儿乖,好好儿歇息罢,四哥陪着你。”
一阵倦意袭来,黛玉打了个小小的呵欠,也来不及说什么,就沉沉睡去。
雍正拉好了纱衾盖好,眼睛数着她长长眉睫,轻轻吻了吻她的眼角,也觉得有些困倦,合眼安睡。
外面夏风尤热,室中亦是温柔款款的春意,那幽幽的热气直透进了心底深处。
冬日集艳群钗会
时值六月,天气炎热,也无多少琐事可说,偏七月初七是秦可卿的生日,加上废太子胤礽在咸安宫中郁郁而终,胤礽长子又进封理亲王,元妃心中自然是有所害怕的,因此急急忙忙打发夏太监来送了一百二十两银子,吩咐贾家众人初六初七初八到清虚观打三天平安醮,也算是给秦可卿的补偿。
别人都只道元妃是因七月初七是乞巧节,以此许愿她能与雍正,如唐明皇与杨贵妃一般月下盟誓天长地久,因此也都不在意,只一些世交亲戚送了猪羊香供来。
三春姐妹都是嫌热,未曾更来,可巧黛玉打发人来请,因此三姐妹便到了林家来。
乍然见到黛玉清瘦些许,三春都是吃惊,问道:“好端端的,怎么又病了?”
雪雁正好倒了茶来,道:“姑娘们不知道,还不是薛家的算计,把姑娘又气着了。”
探春眉头一皱,道:“她们怎么着,还这么算计着?难不成还是没受过天谴的?才破了相没多久,就又算计着林姐姐?她们只道他们的算计是没人知道的,却不知我们谁不明白?只是总归是一家人,心中都给他们留个脸面罢了,偏他们竟不悔改。”
黛玉因问贾母可好,迎春道:“也不过就这么着,如今天气热得了不得,偏娘娘又打发人送了银子,要打三天的平安醮。”
黛玉冰雪聪明,她原知秦可卿生日的,心念一转,便即明白,只是冷笑道:“一百二十两银子,三天平安醮,就能换回了一条人命不成?可恨他们竟还自以为瞒住了所有人。”
三春不解,欲问缘故时,黛玉却又不说,只问道:“那位妙玉师父,你们可见了?”
惜春听了忙道:“不是我说的,林姐姐,那位妙玉师父,真真和姐姐有些相似呢,那冷傲清洁的高贵气度,尤其相似。”
黛玉眼神有些向往,悠悠地道:“什么时候见见她才好。”
说着便吩咐雪雁道:“如今恐惹是非,也不能给她上一柱清香,七月是瓜果之节,你只把咱们这里才结了的鲜果拿一些给她送去。便是她不稀罕,也只是我们的一些心意。”
雪雁答应着去了,惜春才道:“好端端的,做什么打着平安醮?初七可是乞巧节呢!”
一说起乞巧节,惜春又不免埋怨道:“那可是巧姐儿的生日,自她出生,也没见过给她做生日,也不知道太太是怎么想的。”
迎春正剥着山核桃,听了这话,便道:“想来是觉得巧儿年纪小,因此不给她过生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