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焘自讨不趣。
不久,苏联政府和苏共驻广州常任代表鲍罗廷在住所召集*代表议事。张国焘又提问:“我有一个疑问想向您请教。在国民革命中,应不应该允许其他革命政党独立存在?”
“这不是一个辩论的话题,而是我们努力的工作任务。”鲍罗廷觑破张国焘的意图,进一步回答道:“如果*有力量存在,是没有人能够抹煞的。”
许多*代表对张国焘好斗的性格有意见,说:“现在是国民党办喜事,你不要提出这些煞风景的问题。”
李大钊劝道:“你的意见固然不错,但提过一次了,就足够了,不必没完没了。”
张国焘还是不服气,特地找到内定即将正式出任国民党组织部长的谭平山,为难他:“你预定担任国民党组织部长,可是你又跨有共产党的党籍,如何能用严格的纪律去管这样众多的党员和党的组织呢?”
他的潜台词很清楚:你兼跨两党职务,准备对每一个党尽忠?也许你对两党都不忠诚?
谭平山轻松地说:“我担任这个职务两个多月了,并未发生什么困难。”
在那段时间,张国焘到处找人辩论。他走到哪里,哪里就会冷场,人们避之惟恐不及,戏称他为“专泼冷水的人”。
歧途深深(2)
国民党“一大”期间,毛泽东像一颗彗星跃上政坛,他的远见卓识、活动能力和工作业绩得到国共两党高层领导的青睐。陈独秀多次在党内不加掩饰地表示对他的欣赏,表扬他领导的湖南区委,后来还调他到中央担任自己的秘书。在国民党“一大“上,毛泽东当选为国民党候补中央委员,代理国民党宣传部长。由于毛泽东的才名和宣传部集中了沈雁冰等众多才俊,宣传部被国共两党誉为“人才内阁”。
愈感沮丧的张国焘没等大会开完,便回到了北京。在这个天寒地冻的时候,也许只有姣好的新婚妻子杨子烈能够带给他一丝温馨。
张国焘于1923年岁末与杨子烈结为夫妻。
杨子烈,当时是著名的妇女运动领袖。她于1902年出生于湖北枣阳县(今枣阳市)一个书香之家。早年就读于武昌女子师范,是董必武、陈潭秋的学生,后因支持新文化运动和参加妇女解放运动,被学校开除。1921年冬在武昌加入中国共产党。1922年赴北京,就读于法政大学,同时在北京一所艺术专门学校学习。1923年11月,因抗议艺专教务长的生活作风问题,愤而从艺专退学。此后,她担任了《新国民》杂志的校对和发行工作,并搬到北京大学附近的学生公寓居住。在这里,她结识了张国焘,双方渐生爱慕之情,最终结为伉俪。
不幸的是,迎接张国焘、杨子烈的新婚礼物竟是牢狱之灾。
1924年5月13日,*汉口地委秘密机关被反动当局查获,京汉铁路总工会委员长杨德甫被捕叛变,供出全国铁路总工会在北京的机关地址和负责人,其中包括当时任全国铁路总工会总干事兼党团书记的张国焘。
北洋军阀政府交通部接到京汉铁路局密函后,立即通知京师警察厅严密查究。
5月20日下午,李大钊通知张国焘:“据可靠消息,北京军警准备进行全城搜捕,你赶紧到办公室和住所把文件收拾妥当,然后躲起来。”
张国焘处理完文件,回到腊库十六号杏坛学社内的住宅,已是深夜11点。他心存侥幸,认为这么晚了,警察不会找上门来,于是安然入睡。
京师警察厅21日凌晨动手搜捕。侦缉队按图索骥,先到铁匠营21号全国铁路总工会机关搜查,逮捕了全国铁路总工会干事彭子均、李凤林,然后转往杏坛学社,将正在睡梦中的张国焘和杨子烈抓获,当场搜出中国共产党第三次全国代表大会文件及信函多件。
在侦缉处,张国焘遭到野蛮的审讯。先是双脚被套上一副九斤重的铁镣,双腿跪在一堆布满倒刺的铁链子上面。接着是杠压、鞭打。他受审的情况,5月28日的上海《申报》曾有报道:“张等被捕后,即拘于鹞儿胡同侦缉队中。现据侦缉队中传出的消息,连日对张等严讯,惟未得口供。故自前日起,侦缉队已开始拷讯,且每日拷打三四次之多。”
侦缉队审讯了3天,没撬开张国焘的嘴巴,遂于5月25日将张国焘移送京师警察厅继续审讯。
在警察厅,审讯人员问:“报上你的姓名、年龄、籍贯、职业。”
张国焘说:“我叫张国焘,江西萍乡人,今年28岁,文书职业。”
审讯人员又问:“张特立是不是你的别名。”
“不是。我没有别名,只有一个小名,叫天师。”张国焘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