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神君滕雷袭莫伦后背的一掌,却因五毒叟突然倒卧下去,一股强猛的潜力,直对杜维生撞击过去。
杜维生虽然觉得出滕雷击出的掌力直通而来,但他又不愿放过重创莫伦的机会,只得运气左臂,横攀当胸准备硬挡滕雷一击,右手青竹杖仍然指袭五毒里莫伦要害。
这本是电光石火一瞬,心念动作间不容发,杜维生左掌横前胸,滕雷掌力已然近身,杜维生正等挥出横胸左掌,忽觉那近身潜力突然消失。
要知白衣神君滕雷的武功已达护火纯青,收发随心之境;只因双方距离过近,一时间收势不及,击出去的力道才直对杜维生撞去,八臂神翁横掌一挡,滕雷立时借势收回击出掌力。
就这一刹那间,莫伦已贴地倒飞出一丈开外,挺身跃起。
杜维生心头一凛,暗道:这老儿虽余一臀一腿,但身手灵活不减当年,今宵这战,势必得小心一些,莫着了他的道儿。
心念一转,左手探怀取出一把金丸扣在掌内。
白衣神君滕雷收回击出力道,本要纵身直袭莫伦,瞥见杜维生站着不动,心中一动,暗道:江湖上久传杜维生生性机诈,心狠手辣,不要中了他借刀杀人之计,我和那五毒叟莫伦拼得你死我活,他却坐收渔人之利。
八臂神翁杜维生是何等人物,一望滕雷脸色,立时猜透他心中疑虑,当下呵呵一笑,叫道:“滕兄不要躁进,当心他蝎尾针厉害……”
一语未毕,葛闻五毒叟莫伦乌鸣般的一声怪笑,独臂忽的一扬,一般腥臭掌风,直向八臂神翁杜维生击去。
忽然间冷芒电奔,一道白光直向五毒叟莫伦飞去,丈余外暗影处响起一个宏亮的声音叫道:“杜兄,滕兄,快请后退,不可硬接他五毒掌力。”
八臂神翁杜维生冷哼一声,猛一提丹田真气,双臂一抖,凌空而起,直飞起三丈多高,才悬空一个转身,化作“苍鹰摄燕”身法,左手挥动,先打出掌中一把金丸,人也随着猛向五毒叟莫伦扑去。
五毒叟莫伦掌势劈出,那电奔寒芒已快近身,哪知他竞不慌不忙地回手一抄,巴把急袭而来的一柄短剑接在手中,手法.巧妙至极。
他刚刚接住短剑,八臂神翁杜维生打出的满天金丸已破空罩下。
但闻五毒叟莫伦阴侧侧一笑,振腕先把手中接得的一柄短剑迎向杜维经刺去,接着双肩一晃,懊然间闪出九尺多远,独臂一拂,施出“铁袖神功”,用内家真气把几粒近身的金丸击落。
杜维生一把金丸落空,施袭突然一变,猛一吸丹田真气,半空中忽然一长身,下落之势候然之间又向前飞去,掠蓄莫伦身侧而过。
隐身在那浓密松叶之中的马君武目睹几人几招施袭,闪击身法,心中大为赞叹,不觉转脸望了白云飞一眼。
白云飞樱唇一笑,陡在耳边说道:“这几人身手确都不凡,耐心点看下去,还有热闹好瞧。”
忽闻一阵大笑之声割破夜空而来,懊忽之间笑声已到数丈之内,马君武轻分松枝,凝神望去,月光下只见几条人影流矢一般奔来,那人影在两丈左右处停了下来,正是天龙帮帮主海天一叟苏朋海和红旗坛主百步飞拨胡南平、白旗坛主子母神胆叶荣青,三人身子刚刚站好,川中四丑也紧随着赶到,并肩站在海天一叟苏朋海身后。
这时,白衣神君滕雷和八臂神翁杜维生目睹天龙帮群雄赶到,强弱之势瞬息互易,彼此互望一眼,围歼莫伦之念立时改变;滕雷双肩微晃,人已向左跃开了一丈四五,和杜维生并肩而立。
只见苏朋海一拂长嚣,大笑道:“两位雅兴不浅,不知是敝帮和你们华山、雪山两派的缘分深厚呢?还是两位存心和敝帮作对?”
杜维生呵呵一笑,道:“这才叫冤家路窄。”
苏朋海道:“好一个冤家路窄,这么说来,杜兄、滕兄是有意和敝帮过不去了?在下原想在近年之中柬邀武林中九大门派的高人,到敝帮黔北总坛聚会一番,也好借机会彼此观摩各家各门的绝学,但杜兄和滕兄似乎专和敝帮作对,处处和我们为难,看来咱们倒得提前一步,在今夜作个了断。”
滕雷咧嘴一笑,还没答话,忽闻一个宏亮的声音接道:“贫道久闻苏帮主大名,心慕甚久,在贫道想象之中,帮主定是磊落君子,可是想不到竞使贫道大感失望,哈哈2你想倚多为胜吗?只怕未必能如愿以偿。“。
苏朋海抬头望去,只见一个中年道人缓步由暗影中走出,背插长剑,道袍飘飘,黑鬃垂胸,气定神闲,不禁一皱眉头,一时间想不起来人是谁。
正想喝问对方法号,子母神胆叶荣青已看出帮主不识对方,立时接道:“江湖传闻夏道长闭关点苍山,精修内功,已二十年未履江湖,想不到今日竟在此幸会。”
夏云锋微微一笑,道:“叶兄乃武林中凤负盛名的高人,不知为何竞也投身在天龙帮中。甘心依人翼下,贫道实代叶兄的盛誉惋惜。”
几句话说来不徐不疾,脸上始终带着笑容,却听得子母神胆叶荣青脸上一阵热辣辣的难受,暗中骂道:牛鼻子少在嘴上刻薄,等下动手时,非要你尝试一下我子母神胆的味道不可。
他心里虽在暗骂,嘴上却笑道:“夏道兄言重了,江湖之上,都是你们号称武林九大门派的天下,像兄弟们这等江湖草莽,如再不知团结相助,哈哈,伯早晚都得被你们九大门派中高人消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