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朕不敢杀你吗?”宫泽锦的嗓音愈显低沉,慕染沉默了须臾,回道:“微臣恳请皇上放过剪湖,他终究对臣有养育之恩。”
那一刻宫泽锦瞧着慕染那不卑不亢的姿态,竟是略有动容,“好啊,把朕伺候高兴了就放过他如何?”说着,他将慕染打横抱起,便朝着那张宽大的龙床走去。
慕染将头埋在宫泽锦的怀里,并未有太多的动作,竟是极为听话地选择了顺从。
宫泽锦只觉心里有些隐隐作痛,他宁愿慕染反抗他,至少那样他还可以自欺欺人地说,其实离慕染并不那么在意剪湖,偏偏如今慕染如此乖巧听话,倒让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酸涩。
已经四年了,宫泽锦认识了离慕染整整四年,他鲜少瞧见这个好似对一切都看得极淡的少年这般保护一个人,记忆中只有四年前的那一次与一年前的那一次,两次都是为了冷弦,第一次他为了保住冷弦的命卖掉了自己的身体,第二次他亦为了保护冷弦将自己永远地捆绑在他身边。
离慕染恨宫泽锦,关于这点宫泽锦心里很清楚,虽然他一直想要挽回些什么,偏偏那人好似天生凉薄,不会动情一般,可是他那时那般护着冷弦,如今又如此在意剪湖,这让宫泽锦无法将那个用以说服自己的谎言继续下去,他不能再骗自己说,离慕染这人是骨子里的无情。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笑,若是慕染当真无情,又怎会为了冷弦为了剪湖一次次地做牺牲,这个人明明那么厌恶床第间的这些情事,却为了他们屡次忍受。
依稀记得冷弦刚入狱那会儿,慕染对他几乎可以称得上百依百顺,第一次享尽余桃之后,宫泽锦曾问他,“疼不疼?”
当时慕染的脸色苍白得几近透明,可他仍旧努力地扯开一丝笑意,回答道:“不疼。”那时候宫泽锦就知道,慕染在面对他的时候,几乎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后来慕染常说:“臣对皇上一片真心,此情不变。”起初他还觉得心满意足,那段日子他待慕染也是极温柔的,偏生此人天生欠虐,满嘴的谎言,虽是甜腻得很,却皆是违心。
如今宫泽锦却不禁要想,若是这话慕染是对剪湖说的,是否又是另一份心境了呢?至此他方才明了,彼之蜜糖,我之毒药,可誓言、谎言,一样缠绵。于是他沉沦在这份虚情假意之中,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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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赤 裸的两人相拥着躺在床上,宫泽锦的双手在慕染的身上不断游离,所及之处皆燃起团团欲火,而后轻轻地贴上他的唇瓣,温柔地轻啄,一点又一点。
慕染的双臂配合地环住宫泽锦的脖子,在那个亲吻间,他竟有些沉溺下去的冲动,感觉到双唇被宫泽锦的舌头撬开,而后那柔软的舌尖迅速探入自己的口中,在口腔中一番探索,似舔舐,又似掠夺。
双唇交缠在一起,舌吻间带起无限缠绵,吻过片刻,宫泽锦从慕染的唇上撤离开,而后深情地凝望着他,目光略显迷醉,“慕染,如果朕能放下一切,你是否也能?”
慕染稍显怔忪,心中却将宫泽锦的这话转了数遍,放下一切,他做不做得到?再对上宫泽锦的双眸之时,慕染浅淡地笑了笑,却是不答反问:“皇上想要的是一个怎样的结果?”等了一会儿,不见宫泽锦作答,他便顾自说道:“皇上无非就是想要我永远地留在您身边罢了,如今您做到了,难道还不满足吗?”
“朕要的是你的心!”宫泽锦突然扬声道,随之又放柔了声调,安抚般地说:“我想你把真心交给我,留在我身边,让我能够用尽一切去保护你,你能明白吗?”他彻底地放下了尊位,话语间透着无限的真挚情感,“我希望有一天你能叫我的名字,而不是‘皇上’这个疏远的称呼,我要你知道,在你面前,我只是一个深爱着你,且希望被你爱的平凡男人而已。”
慕染傻傻地呆愣在原处,听着宫泽锦这一番话语,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离慕染似乎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无措过,忽见宫泽锦抬起了他的手,将他的手心放在自己心口,“把你交给我。”言下,从背后将慕染整个人拥入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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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一声破碎的呻吟由唇角溢出,慕染的双手紧紧地揪住了身下的床单,那金黄的布料被捏出一团褶皱。他紧咬着下唇,努力抑制住那被情 欲所晕染而显得轻慢且淫 荡的细吟,两腿被大大地分开,小 穴被宫泽锦硕大的欲 望填满,疼痛间似乎还夹杂了一丝快感。
“是不是很疼?”宫泽锦的嗓音略带沙哑,望着慕染的眼神中满是柔情。而慕染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水汽,目光潋滟,极是诱人。
宫泽锦俯下身,温柔地亲吻他柔软的唇瓣,而后用舌尖顺着唇形勾画着,濡湿了对方略显干涩的双唇,“为何不愿意对我说真话呢?你明明很疼,不是吗?”他沉声问着,字字句句中似乎都透着一丝悲哀。
慕染依然迷离地望着他并未开口,忽而身下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带着些许恶意地撞击使慕染霍然瞪大双眼,惊恐地看着宫泽锦的身体又开始律动,且速度越来越快。
“嗯……”他再一次忍不住而叫出声来,感觉到意识正在慢慢地被吞噬,干涩而紧致的内壁被狠命地摩擦,身体仿佛被生生撕裂开来,疼得他泪眼婆娑,宫泽锦在他体内忽进忽出,频繁的抽 插带来一种错觉,竟叫他感觉好像习惯了这种疼痛,一时间与宫泽锦的动作变得同步,却也不像起初那样疼了,反而有点享受。
“把你交给我。”脑子里瞬间闪过宫泽锦方才对他说过的话,慕染竟莫名地感觉心里一紧,好像这句话比任何一句伤人的侮辱都更揪心,让他的心不由得疼起来,就好像被扎了无数无形的细针,虽然看不见,却疼得厉害。
抽 插的速度逐渐加快,每一次冲撞都顶得极深,好几次让慕染难以忍受那席顶而来的快感,不禁闷哼出声。感觉到自己体内的那根肉 棒越涨越大,将小小的蜜 穴扩充开来,最后一次冲刺,二人一同达到高 潮,宫泽锦射在了慕染体内,而后为怀里那个荏柔的少年套 弄着早已抬头并微微颤栗着的分 身,直到一股乳白色的浊液喷洒出来,射在了他的腹部。
他们相拥着,粗重地喘息。等缓过些体力以后,宫泽锦方才从慕染的体内退了出来,顿时一条白色的液体也顺着后 穴流淌出来。
披上一件外衣,宫泽锦将慕染抱在怀里,亦为之身上罩了件单薄的衣衫,随之朝着后堂浴池走去。
慕染依然静静地窝在宫泽锦的怀里,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这个位置正好能清晰地听到宫泽锦的心跳,扑通扑通的,很有节奏地跳动着。而慕染却始终想着之前困扰在心头的那个问题,直到这一刻,方才寻到了些头绪。
把自己交给宫泽锦,其实这是不可能的,纵然他现在变得温柔了,也正在为了他刻意克制自己的情绪,可这并不代表以前的那些伤害能够一笔勾销。做错了就是做错了,不是一句“对不起”或是诸多借口或苦衷便可以得到原谅的,不知别人是怎么想的,至少离慕染不会原谅宫泽锦,更何况眼前的这个人,是他害死了他爹——那个在这世上他仅剩的亲人。
每当有人问起“你爹娘是做什么的”时,他总是嬉笑着说,“慕染是个孤儿,没爹没娘。”可没人知道,其实他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心里有多痛。他曾经是有爹有娘的,纵然不被世人所认同,却也有过一段幸福快乐的日子,六岁前,他一度以为自己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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氤氲的水汽不断往上升腾,偌大的浴池里,宫泽锦亲自为慕染清理着身子,将其体内粘稠的秽物扯出来。慕染只顺从地将下颌搁在宫泽锦的肩窝,任由他的手指在自己的小 穴里动作。
恍然间又不知不觉地出了神,近来宫泽锦待他真的很好,今日的情况若是换做以前,此刻他早该遍体鳞伤了,哪还有精力来想这些有的没的?只是,面对这个人突然的改变,这份从来不该属于他的温柔却让他不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