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飞也听见了那“怪声”,再看看她的表情,不知该不该笑,只好“关爱”地问着,“扬舞,你还好吧?”
“嘿——!”她笑得更窘了,右手触及臀部,来回地摸索着。
“怎么了?”
“裤子——破了。”尾声几近耳语。
“你——”他实在忍不住地噗吓笑了出来,“你是用了多大的力气挥杆啊!这种名牌的运动裤也会被你撑破?我——我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你。”
“哪四个字?”扬舞竟然还有心情问。
他回视着她,“难以置信!”
扬舞不做任何反应,快速地退去身上的外套,将两管袖子往腰上一扎,“这样就OK了!来!继续打球。”
骆飞的眼睛差点掉了下来,“还打?”无奈地摇摇头,自认碰上了一个超级大克星。
他不徐不疾地将外套脱下,径往扬舞身上披去,“现在是十二月天,小心着凉。”
“哦!谢谢你。”一阵暖意袭上扬舞的心头。但她却将外套拿了下来,“还是你穿,保重你的身体要紧。”她想到癌症病人是不容许感冒的。
骆飞拒绝收回,“你穿!”
“不!我腰围一件,上面再穿一件,这像什么?”她找了个借口,拒绝他的好意。
骆飞知道这是她善意的谎言,欣然地接过外套,却将它系在自己的腰间,“这样别人就不会知道是谁的裤子破了!”
“哈哈……”扬舞大笑着,心头又泛起阵阵温暖。她放下杆子,几近虔诚地朝他走近,柔柔地吻了高她近一个头的骆飞,“谢谢你!认识你——是我一生无悔的选择。”
骆飞愣住了——她怎么突然变得文绉绉起来了?
他有几分不能适应,却也乐得将这份感受收藏在自己从不让人刺探的角落。不禁微笑地问着,“和你相处的这几天,只见你频频出糗,我好奇地想知道,到底什么事是你不会出岔子的?”
“烹调!对了,我想起来了,我要做『麦打冬牡螺烩饭』给你吃。”扬舞把球杆丢回球僮的背袋中,自然地将手跨进骆飞的臂弯中,“走,我们回家。”
他不可思议她盯着她,“吃这做什么?”
“改善虚弱体质。”她已拉着他往回走。
“我又不虚弱!”他抗议着,却任她挽住自己的手臂。
又来了!
扬舞根本不理会他自以为是的心态。
“我们才打到第二洞呢!”骆飞频频回头看去。
“进补重要。”扬舞将他的手臂拉得好紧,深怕他又折回去打球。
强生天真地玩着手中的电动玩具,根本没察觉时间已近七点。
小欢到厨房端出了一碗刚煮好的水饺,叫着,“强生,过来吃饭了。”
强生立刻放下玩具,跑了过来,“叶老师,爸爸怎么还没来?”
“你乖乖的吃完它,爸爸就会来了!”她哄着这个单亲家庭的孩子,一手还抚着他柔细的短发……她想起他的父亲一个斯文有礼,却带有几分腼腆的男子;不禁会心地笑着,难怪能教出这么有教养的孩子。
“老师一起吃。”强生已舀出一个汤饺。
“不,老师吃过了,强生吃,谢谢!”她累了一天,一点儿也吃不下,只好谢绝了孩子的好意。
“不好意思!”一个成熟又带着急促的声音,从他们背后响起。边明伦几乎是跑着进教室的。
“爸爸!”强生饺子也不吃了,立刻冲向边明伦。
边明伦闻到一阵菜香味,好奇地向强生起身的座位看去他心生感激又充满歉意地对小欢笑了笑,“真不好意思,还麻烦你为他准备晚餐。”
“不客气!”小欢露出甜美的笑容。
“爸,你手上拿着什么东西?好香哦!”强生雀跃地想翻开父亲的提袋。
边明伦像被点醒似的回过了神,“哦!比萨!”又转向小欢,“叶老师,您一定也还没吃,要不要一起吃?”他将目光扫视了教室一遍,看看能否就地解决他们三人的晚餐。
小欢见他不拘礼的真性情,原来不饿的胃,也开始向她抗议了——“谢谢!我们就在这里吃吧!”她邀请边明伦到一旁的桌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