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白伯母听无智大师说……”
“一派胡言……无智大师是什么人?一代高僧,德高望重,早已看破红尘俗事,岂能因为白千羽身中流箭命在旦夕就因此诋毁你说你命中相克于他?这分明就是有人故意借此混淆是非兴风作浪……事情已经发生,大师即使再委屈,难道还能去当面质问强辩不成?绝不是因为大师的原因!”西南王脸上的愤怒一下子激化了。
傅叶雨一下子咬住了嘴唇,她可没忘记当时在万佛寺她是怎样理直气壮地质问大师的?
“当时,在万佛寺,我就亲自问过他,白千羽的母亲的确到万佛寺为白千羽祈过福,也曾经与无智大师交谈过,可这一切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佛拜了,可有人就是要把这件事借题发挥推到大师的头上……”西南王愤恨的说着。
“究意是谁要这么做?目的是什么”
“目的就是要让白家狠心退了你,九妹嫁给白千羽,然后再把你献给皇上……”
一席话顿如五雷轰顶,傅叶雨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目光中顿如宝剑出鞘般带着一股子凌厉,“你是说是太后在害我?”
“确切地说,应该是左相!”西南王幽深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傅叶雨,“难道还没明白?此次‘百花宴’就是为了九妹和刘丽珠而设……”
傅叶雨立时面带惊异地低下了头,片刻,她又敛尽一切情绪目光清亮地盯着西南王,“说吧!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
西南王的眼眸闪了闪,为她涂好了药,放下了袖子,才轻轻地说,“皇上虽然表面上对左相言听计从恭敬有加,但内心其实不然。从皇上处心积虑地暗中培置自己的力量,费尽心机地不让皇后怀上他的子嗣就能看出一切。刘家已经成了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拨除它是早晚的事,我想左相也是因为看出了皇上的心思,才坚决不让刘丽珠进宫的……左相是想再另外拉拢一股力量来巩固自己的势力,然后暗中威胁皇上,让皇上不敢轻易地动刘家。你要知道,左相的关系网越大,牵一发而动全局,皇上就不敢轻易地去尝试。所以,白家就是左相势必要争取的对象,九妹痴恋白千羽,只有退了你,才能把九妹赐给他,才能拉拢住白家进而掌握住白家手中所握的军权……皇上曾经有言,绝不能因为九妹喜欢白千羽而因此拆散你们,如今,便只有白家借着白千羽的伤势退了你。而另一方面,皇上对刘丽珠的心思难猜,亦真亦假,左相既然不想把刘丽珠给他,就得另做谋算。你长得酷似刘丽珠,不管皇上对刘丽的喜爱是真是假,把你献给皇上是绝对不会有错的。这样,既能慰藉了皇上,又能借着刘丽珠的出嫁再盘住一股力量。这样,再凭借左相这么多年在朝中的势力,皇上若再想动刘家就已经更不可能了,如此,刘家就能长久地享受荣华富贵……”
深深吸了一口气,傅叶雨强行压下心中翻腾的愤怒,随后清凉地说,“左相为什么不选东平王?德太妃的势力好象也不小……”
西南王赞赏地点点头,望着她笑了,“因为五哥很张扬,野心也比较大,即使把刘丽珠嫁给他,恐怕也不能让左相任意地掌控……左相是绝对不会做这种赔了女儿又不得好的事情的。”
“所以,左相就选了你……”
“不错!”
“难道左相就能任意地掌控你吗?恐怕更难吧……若说东平王是狼,那你就是头假寐的老虎,左相这次绝对会赔了女儿的幸福,明儿的大婚,你都不屑回去呢?”傅叶雨意味地说着。
“呵呵,”西南王不由呵呵地笑出了声,随手刮了下她的小琼鼻,“真是聪明……”
“哼,”傅叶雨不屑地转过头去,“你的野心绝对不比东平王少!只不过你心深似海,会韬光养晦,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能这样忍辱负重地答应左相娶表姐,真是不简单呢!”傅叶雨望着他幽幽地说道。
“嗯,怎么说呢……”西南王顿时苦笑了下,他踌躇地挠挠头,思索了片刻又说道,“你要知道,作为一方的蕃王没有皇上的宣召是绝对不能随意进京城的,左相位高权重,势力很大,如果有了这层的关系,那我至少就与以前不一样了……我就不会鞭长莫及地眼睁睁看着恩师蒙冤受苦,也就能调动所有的力量救你……”
听着他细细地话,傅叶雨的心立时震住了。她望着他晶莹剔透又清澈琉璃的眼眸久久回不过神来,随后她舒长了一口气,轻轻地说,“你这样,我和爹都承不起……既然不喜欢表姐,那又何必委屈自己娶她?一辈子的事情,容不得儿戏……”
“她只是左相送给我的一个筹码,又不是真得要娶她!”
“啊?你,你什么意思……你不与表姐做夫妻?”
“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要做夫妻?我只与我喜欢的女人做夫妻,你就是我的妻子……”
“我不是……”傅叶雨立时从青石上站起来吼道。
“你不承认也没用,反正你已经答应了……”
“我什么也没答应……我也不用你救我,我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谁也不能勉强我!谁害我,我就咬死谁!”说着,傅叶雨跺跺脚,象头暴怒地狮子般丢下他气绝绝地就往上游走了。
“顽固的女人……”西南王抿着嘴狠狠地挤出一句,然后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傅叶雨的背影,“待我们做了夫妻,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自己也不好意思地笑了。
沿着小河往上游走,翻过一座山就能到达前面的永州城,那是一座繁华的古城,交通便利,贸易发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