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得一个声音冷冷地道:“现在才知道这一点,岂不是迟了些?”
众人顺声一看。却是那个一直很沉默的文文弱弱的书生模样之人,他正在用一把小锉修剪着自己的指甲。大发牢骚者一瞪牛眼,道:“小子,你在这儿说什么风凉话?”
文文弱弱之人一边专心致志地修剪他的指甲,一边道:“你以为天下会有不用付出代价就可以得到的东西么?”
“老子要光明正大的凭真才实学打出一个霸天十卫来,而不是这般受气!““就凭那点身手?回去陪你师娘练着玩还差不多。”
真是咬人的狗不叫,这么一个文文弱弱的人说起话来却句句刻薄至极,只要是有一点血性的人就不可能沉得住性子。果然,那剽悍村顿者怒极反笑,反手一抓,已有一柄又宽又厚的大刀在手,他嘶声道:“亮出你的兵器来吧!我王磊若不能砍下你的脑袋,这个‘王’字就倒着写!”
王宇倒着写,还是王宇一他倒会讨巧。
牧野静风闭上了眼睛。这样的争勇斗报他不感兴趣。无论谁胜谁负难生难死,都无关紧要!
倏地,一声惨叫如嚎!
然后便是躯体重重摔倒在地的声音!
牧野静风一惊,看然睁开眼来。
只见那自称王磊之人已倒在地上,双手颤抖着捂住双眼,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喉底发出的哀号,已严重地扭曲变形了,根本不似人声!
牧野静风吃惊不小;难道文弱书生能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便伤了王暴?王磊嘶声惨叫:“我的眼睛!我的眼睛!—一”听者无不心惊!
牧野静风这才看清他捂着自己双眼的指经间有一楼极细的血丝渗出!
他定是双目被暗器伤了!
牧野静风向文弱书生模样的人望去,只见他一脸冷漠,仍是在不紧不慢地修剪着他的指甲,似乎方才发生的事与他没有丝毫的关系!
可伤了王暴的人除了他还会有谁?虽然王暴也不是什么善类,但一出手便废了他的双眼,也实在狠毒了点!
牧野静风不由对文弱书生留了点心,心中暗道:“这个人如果被霸天城主招去了,可不是什么好事,霸天城主必是多了一个颇为得力的爪牙!”他心想:“若是以后他仍是如此歹毒,有机会我一定设法将此人除去!”
王暴的惨叫声已将官府中入吸引了过来。他们看了看屋内的情景也不问究竟。就将王暴抬起来走了出去。
这大概就是出自霸天城主之旨意:无论应召者内部如何纷争,都不要干涉,因为这本身也就是一种优胜劣汰,对霸天城主来说有利而无害。只是这种“优胜劣汰”过于残酷了一点。
牧野静风越发觉得自己打入霸天城是可正确不过了,即使霸天城里并没有他要找的人,他也要尽力将霸天城主所领导的邪反之徒全部铲灭!
本是六个人住的屋子,此时只剩下三个人了。
牧野静风接过薄被。将头蒙上,进入假寐之中。他听到了一声轻轻的叹息声,不是文弱书生的叹息声而是另外一个人。叹息者是不是有了悔意?
翌日,牧野静风才知道一夜过来,原来的二十四人已只剩下十六人了,另外有三人死亡五人受伤这伤亡的人数中,也有如王暴那般在内部争战中造成的。
这一次引导他们的人已不像是官府中人,一个个表情如冷铁,目光更是如毒刃股锋利阴森。这样的人共有九个,四人在前,五人在后,而牧野静风他们则是夹在这些人的中间。因为昨夜的变故,在十六位即将角逐霸天十卫之人中有了一种萧杀的气氛,每个人之间都保持了一定的距离,彼此间互相猜忌、互相警惕。牧野静风留意了一下那文弱书生模样的人,只见他一个人在不紧不慢地走着,看上去倒像是闲庭信步,从容洒脱,外界的一切,似乎对他并无多大的影响。他的脚步并不大,步子也不急,但他却不会落在别人的后面,他的步子似乎格外的有节奏有韵味!
牧野静风心道:“此人武功定是极为不俗,当是霸天十卫的有力竟争者。”
走了约摸十几里路,便见前面出现一座远比昨夜他们栖息的小城雄伟得多的山城!
此城三面环山,且皆是飞鸟难渡之绝崖,对山城形成拱月之势。山城城墙高约四丈。南北约有四箭之距,城墙共有角墙四座,城墙外有城壕,壕内灌满了水。
正中是一道城门,城门上设有门楼,门楼分为三重,即阅楼、箭楼、正楼。
城墙之上每隔一段距离便有射箭垛口,城墙两侧旌旗猎猎飞扬,也不知后面隐了多少人马。
牧野静风心道:“此去昨夜之小城不过十余里,如此近的距离按理不会有两城共存。那么,这座城就极可能不是归属朝廷的地方城塞,而是霸天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