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娇美,忙碌的人儿却无心欣赏。
乔嫣然来到钦安殿大院,见宫人疾走奔跑,有的端着水盆有的拿着抹布有的提着土木灰,忙忙碌碌奔来奔去。
连忙抓了某个小太监询问,小太监见是乔风仪,停下脚步回话。
“贵庆宫的绯雨姑姑整理花架时,被花盆砸了脑袋,血流了一地,小的们正在打扫场地。”
倒霉催的,乔嫣然表示同情。
所以说,做事要小心。
“绯雨伤势如何了,现在何处。”
“抬到了钦安殿偏屋安置,血止住了,只是人还昏迷着。”
乔嫣然放了人,自行往内殿去。
皇后刚到钦安殿,听闻绯雨被花盆砸伤,起初有些不信,命人带着去察看。
但见绯雨头上缠着厚厚纱布,纱布上渗着血。血迹不断蔓延扩大,染红了大片白布,血水一盆一盆往外送。
屋内的浑浊血腥味令皇后几欲作呕,皇后抚了抚胸口快速出屋,呼出鼻间的异味,悻悻道。
“晦气。大好日子,竟出了这种事。赶紧把场地打扫干净,把血渍彻底掩了,莫扰了皇帝兴致。”
皇后颐指气使下命令,常嬷嬷立刻带了宫人办事。
顷刻间,宫人停下手中的活,赶往院中。
绯雨这边无人问津,脸色惨白的躺在木床上,形单影只气息微弱。
乔嫣然进来时见到这幅人走茶凉凄凄惨惨的画面,颇有些感同身受。
想到自己,每天殚尽竭虑,只为将太后伺候舒服,搏一个光明前程。
奴婢命贱,若是她出了事,怕也是这种惨淡光景吧。
罢,罢,索性多管一回闲事。
乔嫣然快速赶至太医院,找到专门为太后诊治的左院使,说明了绯雨的情况。
左院使有些犹疑,宫婢是没资格让太医诊治的,平时都是让医术浅薄略懂皮毛的医女诊看。
见乔嫣然态度坚决而诚恳,感念她的善心善行。想着仅此一次,能帮便帮吧。
左院使分派了个年轻太医,让乔嫣然带着去御花园。
“烦劳孙太医跑这一趟了。”
乔嫣然客客气气道谢,孙仲宣忙摆手,表情认真严肃。
“乔风仪快别这么说,行医救人本是我辈职责。如今碰上了,岂能不管。”
是个好医生,乔嫣然会心一笑。年纪轻了点,却是古道热肠,比那些缩手缩脚自诩医术高超的老人家强百倍。
27赏花作诗
散开的发丝,沾有零碎干涸暗红血迹,包裹头部的纱布已被鲜血染透,清秀女子面色乌白得吓人。
“姑娘,失礼了。”
孙仲宣弯腰先赔了个礼,再给绯雨把脉,掀开眼帘观察瞳孔,又在鼻尖探了探。
乔嫣然一旁瞧着,中医的望闻问切这套她不懂,她只关心结果。
“孙太医,绯雨情况如何。”
孙太医沉重道,“处理得及时,无生命之忧,过会就能醒了。然而失血过多,恐需静养一段时间。”
孙太医把宫女包得宽窄不一的纱布解开,将狰狞暗红的伤口清洗干净,敷上止血消炎的药草,再拿出新的纱布包妥。
““幸得未伤在前额,若留下疤痕就可惜了。”主要伤在前侧颅,避过了要害,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乔嫣然听着,点点头,却是神情复杂的看着绯雨。
孙太医拿出纸笔开了张药单,交给乔嫣然,殷殷叮嘱道。
“慢火煎熬,早晚各服一次,切记偷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