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们去心斋桥附近用餐和逛了几条街。”她刻意与他保持疏离对话,并且隔著两个人身的宽度和他走在街上。
“露小姐的脚逛到扭伤?”他看了她一眼。
伍靳雅摇头,有些内疚。“不是,她今天下飞机走太快滑了一跤,晚餐后又陪我逛了几家店,让她的脚踝又肿了。”巷道内传来一阵狗吠声,吓得她往恒藤牧身边靠近一个人身的距离。
“去接机的人没带露小姐去看医生?”他不清楚阿昊派何人去接机。
“我们有请佐佐先生先载去医院,治疗后才送我们过来。”夜晚的凉风吹拂,将他身上的烟味和男人的麝香味飘送入鼻中。
要命,心脏又乱跳一拍。
恒藤牧点头,停顿片刻才说:“后天我要去东京开会,你们可以顺道去那边的会场看看。”
顺著他的手所指的地方,她看到便利商店已在眼前。“呃,到了。麻烦你稍等一下。”惊觉到自己的眼睛居然黏在他的脸上好一阵子了。
恒藤牧跟在她身后走进店内,看到她的颈项由白净变成粉红色,他后退到收银台等她。
刚才她看他的表情带有困惑及入神,好似在找寻她要的熟悉感。也许她对自己还未忘怀,只是不敢开口确定。
但他并不想延续当年那夜的荒唐,决定让她陷在困惑中,一切就让事情在两年前停格。
拿了三包冰块放上收银台,伍靳雅手伸进短裤的口袋,他早她一步付钱,拿起店员装好的塑胶袋走出店外。
“恒藤先生,这钱给你,袋子给我,我自己拿就好了。”她走近他的身边,手中握著零钱,举到他胸口处。
轻轻将她握钱的拳头推开。“都不用。”
“谢谢你。”她只好将零钱放回口袋,走在他身旁,仅隔著十多公分之距,忘了要保持两个人身的距离。
恒藤牧再度重复刚才的话。“后天我要去趟东京,你们搭我的车顺道去会场看看。明天就当放假,可以睡晚一点。”
“可是,好像不太好吧……”她觉得有点……
“伍小姐觉得过意不去?”他侧颈看著她问。
她的脸藏不住心事,心中想的全部反映在脸上,让人一目了然。
伍靳雅点点头。“是的。我提早来日本已经够突兀了,还多放一天的假。”手臂伸直舒展了下,吐出一口气。“可是露露的企划案没有先拟出来,我也下知道能做什么,感觉自己挺没用的。”
警觉到自己在金主面前抱怨的失态,她吐吐舌。
“对不起,请当我只是夜间的猫吟,别放在心上。”
她的表情和她说的话,令他玩味地掩嘴遮去笑容。“嗯,我只听到猫叫。”不错,很冷的幽默。
在她进门前,恒藤牧开口唤住她。
“伍小姐,夜晚若要外出的话,别穿得太暴露,这里不比台湾。”
“台湾?台湾的治安也没好到哪去呀!”待她能发音后,他人早已乘坐电梯离开。她再咀嚼过一遍他刚才的话,有些生气地轻跺一脚。“他居然说我穿得暴露?我哪有啊?!谁要这里和高雄一样热得很!”
她们来日本前,露露曾与恒藤牧和绿光臣昊见过几次面,意外从绿光臣昊口中打听到恒藤牧的弟弟是东京大学的法学副教授;所以,恒藤牧很有可能是“他”的哥哥。
但她不喜欢他了,永永远远要讨厌他!
你给我滚边去,恒藤牧!伍靳雅只敢怒不敢言的在心里尖叫十多回。
露静怀坐在客厅的沙发椅上,看到她抱著一袋冰块使劲地重重踢了门一脚,发出“咚!”一声巨响。
她撑直身体。“怎么了啦?雅雅。”
猛然回身,伍靳雅定回她的身边,拆开一包冰块,倒放在桌上的布巾再抓起包住,将它放在她的脚踝上。“没事。”
看见她的双肩轻颤,露静怀扶高她的额头,看到她的眼眶红了。“怎么了啦?被喝醉酒的色狼骚扰?叫你不用出门,明天再陪我去医院就好,你就……好了啦,别哭了啦……”随即抽了两张面纸递给她。
伍靳雅抽噎地说:“人家被骂穿著暴露……那只骂人的猪是……恒藤……牧,露露……”她抬起头。“我想回台湾,想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