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好友哭成这样,她应该要义愤填膺一起骂那个臭男人,只是想到她每次只要有困难或是受委屈,就会想龟缩入壳躲起来的模样。忍不住地,露静怀趴向沙发咯咯直笑。
“哎呦,我不笑了啦!”被她捶打腰部,露静怀直起身,皱著眉揉腰。“我知道你怕热,才会穿得这么清凉,不然皮肤会长痱子。恒藤牧不了解你就算了,你何必为他的一句话在意到哭呢?”
抹去泪后,她迟疑一会才道:“我也不知道,就是……觉得自己委屈。”
露静怀推了她的额头几下,笑嗔她,“神经过头啦!你大概是压抑过久,被他的话一刺激全都爆发出来了,没事的。”拿开脚踝上的冰包后站起,低下头看著她。“雅雅,我想去睡了,可能是时差还没调过来的关系,老是想睡。”
她仍呆坐著。“喔,晚安。”又想起刚才恒藤牧交代的事,唤住露静怀,“他说后天要去东京开会,顺道要载『你』去看那边的会场。”
露静怀挑起一边眉问:“你不去?”她不相信恒藤牧只指明要载她一人去看。
伍靳雅松开两条麻花辫,以手当梳梳发,嘟起嘴拒绝,“不要,我想自个儿去那间无缘的学校看看。”
“到时再说吧!晚安。”露静怀满脑睡意,只想赶快爬上柔软的床铺。
“晚安。”
转看几台节目后,都不是自己喜欢看的,伍靳雅只好关上电视走回房睡觉。
入睡前一刻,她希望今夜能梦见“他”,能清楚看见“他”的五官。
因为,她好像把“他”和恒藤牧的五官重叠了……
只见到一人走向他们,臣昊推开车门走向她。
“露小姐早,请问伍小姐呢?”他用英文问候,并绅士地替她打开车门。
为了顺道载她们一道去,牧已要他通知会议时间延至下午一点,不希望又有突发状况出现。
跛著一足缓步走,露静怀在他面前停下。“绿光先生早。雅雅她有事请假。”
臣昊帮她提了肩上的袋子。“需要我扶你吗?”他有礼地询问。
“不用了。昨天雅雅帮我又敷又揉的,我的脚好多了。”她摇手拒绝。
待她坐进车,关上门后,他才转而坐进驾驶座。
驾驶座旁的恒藤牧,视线由手上的文件转移到后视镜,当他只看到露静怀一人时,挑眉问:“这次换伍小姐受伤?”
臣昊转动方向盘,踩下油门上路。
“不是,她有事请假。”露静怀回答他的问题。
“私事?”恒藤牧继续问。
“是的。”她再次回答他的问题,且偎靠车门从斜边角度偷偷打量著坐在她右前方的他。
从他的侧面额头向下看至下巴,曲线刻印著强硬的味道。他的好看在于他个人散发的整体魅力,五宫反而不是他引人注目的焦点。
“可以问原因吗?”感觉到背后那双窥探的眼光,他选择以问话挪开她的注意力。
露静怀将右腿抬放到椅上揉捏著。“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正式版,另一个是藉口版。请问恒藤大老板要听哪一套?”
她说话的语气活泼生动,前座的两人都轻笑了。
恒藤牧说:“既然你都有提到,我全要听。”他把文件放回脚边的公事包。
“嗯,她说今天的勘察会场下是她的工作,她想去别的地方看看。私下呢……那天晚上你的误会造成她不想出现在你面前,免得伤了你的贵眼。”露静怀觉得他们不难相处,于是说出好友拒绝一同去东京的原因。
“我的误会?怎么说?”这点倒引起他想探知的欲望。
“她的皮肤较敏感,体温也较常人高一、两度,只要一热,她就会长痱子;她不是刻意要穿得清凉养眼,是迫不得已,却被恒藤先生误以为她爱裸露。”她看著恒藤牧的侧面,回答他的问题。
“原来如此,是我误会她了。”停顿片刻后,他试探地问:“伍小姐的日语说得不错,曾经到日本念过书?”
露静怀摇头。“没有。”硬是把点头转为摇头,差点伤了她的小细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