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珠看到他的表情有异,忙道:“拖思,你的心绞痛又犯了吗?”
冉溥点点头,当那疼痛渐缓时,他抬头试图把那个人从人群里找出来,但却什么也没发现,人呢?那人应该是个女人。
谢攸拼命拉冴有些呆愣的谢芙出了人群,看到阿姐的目光仍看向冉溥,他忙使劲狠掐她的手腕,这才震回她的神智,“阿姐,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然后死命拉着谢芙跟着众人隐到暗处。
关翊不禁用手捶击着地面,“将军怎么会变成了他们口中的什么拖思?”她听得明白那些人在喊些什么?
“萧先生,溥郎他到底是怎么了?我们这么辛苦地找他,他怎么会与匈奴人相处融洽?”谢芙想不通,想不明白,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还有那个身材高挑的匈奴女子又是谁?
萧先生却指示钟岩到匈奴人里去悄悄打听清楚,这个叫拖思的人是谁?看到钟岩点头离去,方朝谢芙道:“夫人,您肯定那就是将军?”
“没错,他绝对就是冉溥,我与他同床共枕这么久,又岂会认不出他?”谢芙吸了吸鼻子道。
“看来我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萧先生叹息一声道,“我一直不知道将军的劫应在哪里,看来居然是应了这样一个劫,夫人,您宁神静气地听我说,那个人可以说是将军,又可以说不是他。”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可能既是又不是的?”谢攸发难道,这个可恶的男人居然敢伤了阿姐的一片心,此时的他握紧了手中的拳头,想到刚才阿姐眼中的受伤,他饶不了那个该死的男人。
关翊却冷喝一声,“谢郎君,你听萧先生说完再发表意见。”一路上,这谢攸与众人都不太说话,在他的眼中除了谢芙之外就没有别人了。“我相信当中一定有原因,夫人,您也要相信将军才对。”
谢芙觉得脑海里一片混乱,但是仍不得不硬逼自己打起精神,道:“萧先生,请说。”
萧先生这才道:“还记得阿一说过的那个白眼珠的老妇吗?传说中有一族人人会巫术,他们能把人的前生都抹去,让其遗忘自己,然后以新的身份重新活在世上,看来匈奴人把将军绑走了之后,就是使用了这种方法来控制将军。”
“这个世上还有这种事。”谢攸不可置信地道。
“谢郎君,有些事你不知道不代表它不存在,我之前也像你一样以为那不过是无稽之谈,不值得一信,所以我一路上没往那方面想,但依今天我们看到的情形,很明显就是这样,不然将军如何会与匈奴人纠缠不清,”萧先生心平气和地道,“叵唤不回将军的神智,那与杀了将军有何区别?”
谢芙听到这里,脚下的步子错了错,谢攸忙扶住她,“阿姐。”
她却是喃喃地道:“所以萧先生才会说那是他,又不是他。”半晌后,她才突然意识到里面的阴险,突然道:“若匈奴人把他派回去,我们只会以为将军回来了,那他只要里应外合,我们就会全盘皆输,不但会输掉太原,连后方的据地也会全部都丢失。”说到这里,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颤。
关翊也听得眼睛都瞪大了,突然又握拳捶地,“这可恶又阴险的匈奴人。”好在他们突然深入匈奴内部,要不然还会以为将军平安回来了。
萧先生等人的脸上神情也是一颤,面面相觑。
在外守风的阿静与阿寿打了个手势道:“人有过来了。”
“走,我们先离开,阿寿,你在此等钟岩。”谢芙此时冷静下来,顿时就吩咐了一句,然后才领着众人找地方落脚。
那随着乌兰珠向皇帐而去的冉溥,一路上都有几分精神不振,自从那个女人的影像在脑海里存在之后,他就试图拨开云雾把一切都看清楚。
“拖思,你怎么了?头痛病又犯了吗?我回去向那巫婆要几包药粉,吃了就会好的。”乌兰珠状似关心地道,那个该死的老太婆办事如此不干净利落,所以她现在并没有把她放走,冉溥的症状仍是有几分不稳定。
冉溥却摇摇头道:“好很多了,只是,乌兰珠,我总觉得我的未婚妻另有其人,那个人并不是你。”他一针见血地道。
乌兰珠心下一惊,然后才脸上带笑地道:“拖思,那是你现在还没有记起我是谁,一旦你想起来了,就会记得我们以前有多好。”这么说时,她试图抓住他的大手做那亲热状。
冉溥的手又是下意识地一避,他实在无法相信她就是他的未婚妻,他对她一点印像也没有,更对她一点熟悉感也没有,更何况……
两人靠近皇帐的方向时,正好遇上莫卡与莫顿,莫顿一看到冉溥四肢健全,孔武有力的样子,眼里不禁闪过怒火,“冉……拖思,乌兰珠,父汗正在找你们,你们干什么去了?”开口就责备的话。
冉溥的眉头皱了皱,就是这样,每次这莫顿看到他就像看到仇人一样,虽然他从来没有说过一句恶语,但那眼神比恶语还更令人起疑,若按乌兰珠所说的他是匈奴的英雄,那这莫顿即使是主子也不能用这种态度与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