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混账,竟敢抢——冶恬霍地回头,迎上一双怀着几许恶作剧的神采的杏眼儿。
“是你啊,田田。”
“这是什么东西?从刚刚瞧着你对着它玩了半天,脸上一会儿生气一会儿无奈的,该不会是……新认识的情人,在病相思吧?”绰号田田,本名田莘园的她,是冶恬的亲密死党之一,她们两个因为名字里都有“士了”的音,交情胜过亲姐妹。
“求你别满口作古的人才会用的词,什么病相思,这年头还有人在用这句话?以为自己在演古装爱情戏啊。”
“好姐姐生气了, ‘嘻’、 ‘嘻’,被我说中,心虚了。”
“要笑就大大方方地笑,别用念的,又不是背台词!”
这次真笑出声来的田莘园没有再逗弄她,好奇地看着手上的纸片说:“紫——哇,这字怎么念?”
“早告诉你,人没常识也要有知识,没知识也得有见识,那个字念……”蹙起眉,冶恬后悔地想起自己也没比田田好哪里去,也是学校里常常被老师点名的满江红榜首之一。
“念‘旦’,虽然多了鸟字边,还是一样念‘旦’。”插话补上答案的是另一个死党,花圣贤。
啪啪啪,忍不住鼓掌的两人,田莘园立刻说:“才女、才女,不愧是咱们几个死党中唯一有头脑的才女。”
冶恬跟着笑说:“该不会是你自己名字中间的‘圣’字很难,所以才到处学难字怎么念吧?”
花圣贤柔柔地笑:“没办法,谁让我死党当中就有人认识我一年了,还常常把我的‘圣’字念错。直到我终于放弃地告诉她,你就看做希望的‘望’,她才没念错。从那以后,我就发现自己不自立自强也不行。”
冶恬眨眨眼,深有同感地说:“就是说啊,这种花一年才记住你名字怎么念的笨蛋,根本不值得你交朋友。没关系,你还有我们。”
“那人就是你,冶恬。”花圣贤冷冷地说。
“哈!”尴尬地尖声傻笑后,冶恬摸摸鼻子说,“哈哈哈!真的吗?我都不记得有过这种事了。还是花花聪明。”
田莘园拿着卡片现给花圣贤说:“你瞧,第一次看到这么好笑的名片吧?”
“那是小光碟,要放进磁碟机里才能开启的。”
带着一副受不了的模样,花圣贤抽走名片,把自己随身携带的小型掌上电脑打开,启动,并将小卡片放进插卡磁碟机中,不多久,荧幕上载人美丽的动画档,气派的大楼为背景,当叮当的音乐档作陪衬,整组变化的字跳跃出来。 紫鸣臣个人简历。事务所简历。发展。延革。业务项目。花圣贤操纵滑鼠板,叫出了他的个人档案给两个死党看。叫出了他的个人档案给两
“哇,冶恬,你居然认识这么了不起的人啊?你看……他个人的履历上面有写耶,他建造过跨海大桥!”
“那是监造,不是他造的,顶多是个建筑师嘛,和工头差不多,有什么不得了。哼!”冶恬瞪着荧幕上那张傲慢不可一世的俊脸。 没错,当天就是这家伙没带眼睛地撞上来自己一头栽人牛奶糊中。
一回想当时的景象,冶恬的满腹怒火再度重燃。
普通人见到她整头整脸的热牛奶糊,第一个举动除了为自己的莽撞道歉外,通常也会关心她的脸要不要紧,会不会被烫伤或烫着,结果那人出口的第一句话竟是:“我没有时间浪费,所以请你收下这些钱,当作是赔偿吧。抱歉!”
他把话说完转头便要走,冶恬发飙地扣住他的领带大叫:“谁要你的臭钱,撞到人不道歉,这是什么态度!”
“我是很抱歉,要是这点钱不够的话——”这时,他又取出了“名片”交给她说,“无论你需要什么赔偿,只要跟我联络,我会安排汇款给你的。失陪了!”
“喂!”
结果当冶恬正瞪着这张名片的空档,那人已经在好几个男人的簇拥下走了。
幸好那牛奶糊的温度不是刚起锅的状态,要不然冶恬的脸只怕就毁了。
相形之下,冶恬就不得不感谢南部浓厚的人情味。那位摊子阿婆好心地陪冶恬上医院,还留冶恬在家中住了两天,冶恬也如愿学到怎么制作遭地棺材板,和阿婆也结成莫逆之交。算是这场意外的额外收获。
冶恬才不管他做过什么丰功伟业,是了不起、三头六臂的人物,像这种给人恶劣印象的家伙,就算他家财万贯,充其量也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混账。
下次就别再让我看见你,不然……
“不敢相信,条件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和冶 恬扯上关系的?”田莘园没有注意到冶恬杀人的目 光,仍在对着荧幕上的照片发痴说,“太可惜了。这 么英挺又有型的男人,现在越来越少了。不晓得他 喜不喜欢吃甜食,真想用我亲手特制的爱情巧克力 裹住他,一口把他给吞下去!”
冶恬朝双目呈现心状的田莘园头上,猛一敲下 去,说:“你头壳坏去啦,这家伙跟巧克力放在一 起,我还怕会诬蔑、糟蹋了巧克力咧!神圣的食物 比起这种家伙来说,好上千百倍。要吃你就给我乖 乖吃实心巧克力。”
“又来了。”瘪瘪嘴,田莘园委屈地对花圣贤说,“一谈到她心爱的食物,就会对人家使用暴力。呜呜呜……”
啪地关掉映着那张越看越令人火冒三丈的俊脸的荧幕,冶恬双手插腰地说: “有空在这边假哭,快点把你的饭后甜点做一做,就剩你的准备工作不完全。晚上的宴客要是失败了,看新老板不把你切成三块撒上精霜送出去才怪。”
“好嘛……”哭啼啼的田莘园一听到工作,也乖乖地起身去做点心了。
花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