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对定睛一望,便望见师堂府的马车正候在宫门外头等他。
车窗内,沈师堂正朝沈对招手,唤他上车。
沈对上了马车后,便立刻向沈师堂一五一十的述起方才在宫内发生的一切。
沈师堂闻罢,紧接着朝沈对问道:
“良寿一行,只字未提?”
“只字未提,我连陛下的面都没见着!”
说到这里,沈对心中思绪翻涌。
一是骂这皇帝老儿架子真大,叫自己过去还不出面相见。
二是疑惑自己此行明明没有完成任务,为什么还要给自己封官。
三是担心自己刚才和皇帝的贵妃有了肢体接触,会不会被那皇帝老儿看见。
沈对想到此处,愈加惶恐。
“可我明明没有寻回宝贝,陛下为何非但没有治我的罪,还封我官职呢!”
“陛下这么安排,定是有意而为之,不过幸好,「厉寺」这地方归善禹那老家伙管,那老愚夫与我交情还算不错,以后在历寺要是有什么不懂,或者需要帮助的地方,直接问他便是,武功修为上的事也可以向他请教。”
沈师堂将手伏在沈对肩上缓道,示意沈对宽心,不要多想。
“对儿明白!”
沈对这才敢彻底松了气。
“你别看那老禹头现在昏聩,整天吹牛不着调的,年轻时可也是二品「定海境」的高手,当年五招之内便打得那「北严」太得金毫无还手之力!”
“对儿小时候,也听闻过善侯爷当年的事。”沈对回道。
“哦,对了!你方才在府中说你随身玉被那许崖子给抢走了,他还喂你吃了毒药!?”
沈师堂一拍脑袋,这才想起府中未尽的谈话。
“也不算是毒药,我吞了那丹药后就立即去找郎中检查,身体上倒也没什么异常,只是近来,接连不断的发生些怪事,功力修为也时好时坏,我想可能与那丹药有直接关系!”
沈对紧接着一五一十的回道。
“你可知这紫须翁,许崖子是「东历三君」之一,《太平武录》记载入册,江湖排名前十,一品「念仙境」的高手!”沈师堂望着沈对双目,意味深长道。
沈对紧着惊诧道:“怎么可能!我见他时,他尖嘴猴腮,破衣烂衫,活脱一市井老无赖!”
沈师堂闻罢,捻着胡须笑道:
“这江湖前十的高手,都是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世外高人,他们分别是:「太雍天尊」徐舟子,「举峰道人」欧阳冲,「三奔剑仙」杜洛京,「铁义刀公」司徒松,「万古罗汉」净海大师,「胡来君子」吴子穷,「紫须仙翁」许崖子,「三相阎罗」贺兰太仁,「莽麒麟」南宫仇,还有那天下第一的「武道穷尽」太叔宗!”
“那这东历三君又是什么?”
“东历三君乃是我们历国绝顶的三位高人,他们分别是「三奔剑仙」杜洛京,「拔将军」蒙让还有这位「紫须仙翁」许崖子。”
“那这许崖子,与那幸合村相助的梁远山他师父欧阳真人比起来,如何?”
“该是不相上下,除天下第一的太叔宗之外,前十的另外九位皆是「念仙境」一等一的高手!”
谈起欧阳冲,沈师堂紧绷的脸上突然释缓出几分笑意,不禁感怀道:
“说起这欧阳冲,老夫与他的渊源也颇有些意思!”
“义父讲讲!”沈对也一时来了兴致,吵着要听。
“老夫第一次见那欧阳冲时,他穷的讨饭吃,因偷吃了几口包子,被酒楼的人差点打死,当年家父尚且在世,见了此状,便立刻出手相助,上前阻拦,还替那欧阳冲买了三屉包子!”
说到这里,沈师堂再难忍俊,大笑出声来。
“后来,那欧阳冲一路讨饭讨到了白行山,在白行山出了家,当了道士,偶遇绝世点化,没几年竟修为大成,成了一派宗师!被江湖中人称作「举峰道人」,再见面时,已是一品念仙境的绝世高手!因念及先父当年恩情,就许了老夫三份人情,说是只要老夫开口,他与门下弟子,皆会鼎力相助!”
“原来如此,怪不得!”
沈对心中暗自思量,那梁远山功力修为已是惊人,到了自己望尘莫及的境界,可想而知,那许崖子,欧阳冲之辈得是何等深不可测!
两人说着话,不一会,便回了师堂府。刚迈下马车,便听见了刘管家的嚷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