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潘璋有心继续向前突进,也没有办法独自离开大部队。
而另外一边,黄忠带着沙摩柯的蛮军营,山蛮营部队,还有胡车儿廖化的颂卫营一部分人马,开始压制绵竹关右侧。
两支主攻部队,转瞬间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钳子,将益州军牢牢地咬住,准备从两面完成夹击。
正中间的突破和追击任务,法正则是交给了士颂麾下的益州降军们。
当前一将,便是益州有名的勇将阳群,他的左右两侧,分别是泠苞和邓芝,也都各自率领部队,向前推进。
整个战场,益州军是兵败如山倒,任何人都无力回天了。
“尔等为何逃至此处,绵竹关乃是巴蜀入口,绝不容失,尔等速速转身回去,和荆州军决一死战!”
看到又一批败兵逃了过来,张任依旧冷冰冰地抛出了这段话。
他的身前,已经倒下了数百益州军将士,这些跑得快的聪明人,早就丢下了自己的盔甲和武器。
“将军,黄权大人和李异将军都战死了,我等失了统属,毫无章法,如今荆州军气势如虹,我们抵挡不了,只能后撤以整顿军势,还请将军见谅,让我们退过去吧。”领头的一个将领,似乎还有些见地,已经看出绵竹关守不住,得重新布置防线了。
只可惜,张任虽然也是这个观点,但是现在,为了保全更多人,这些还来不及撤出绵竹关的人,显然不在张任再次布防的计划中。
“不必狡辩,临阵脱逃者,杀无赦!所有人,立刻给我转身回去守住绵竹关,否则,休怪我张任无情!”
“将军。”这个领着败兵逃出来的将领还想争辩几句,但张任没有给他机会,一支弩箭直接射穿了他的胸口。
“所有临阵逃跑还想要狡辩者,均以此例!”张任的眼神,越发的冷峻,让这些益州军败兵心寒。
他们没有办法,只能再次硬着头皮,反身杀回去,和荆州军搏杀在一起。
只不过,这种不甘心不情愿地搏杀,越发地让益州军士气低落。
张任的督战队,让益州军多坚持了一刻钟的时间。
而后,即便是张任射杀败逃的部队,这些益州败兵也不愿再去和荆州军搏杀了。
尤其是他们当中看到潘璋斩杀俘虏,明显回去就是死。
于是这些人把心一横:荆州军杀我们,那是因为是敌对的,你张任明明是我们的长官,明明是我们益州人,你也要拦着我们的退路,射杀我们。
你比荆州军还要可恶!
很多时候,战友的背叛,比敌人的利刃要伤人的多。
益州军将士在陷入绝死之地后,居然对着张任的督战队发起了冲锋。
是的,益州军绵竹关内的败兵们把盾牌集合了起来,而后呐喊着“我要活!”的号口,向张任的督战队发起了冲锋,倒是让张任陷入了两难。
“杀啊!”
“狗东西,别当道!”
“你们装备如此好,你们怎么不上去拼命!”
心里不平衡,在这种极端情况下被无限放大,这些人很快冲入了张任的督战队,和督战队展开了近身的搏杀。
大家都是穿着益州军的军装,本来是无法明确辨认的,但大家有个很简单的办法,那就是身上有手弩的,或者背着弩矢的人,就是张任的部下,就是拦住大家退路的敌人。
其中一员小校冲到了张任的面前,举着刀犹豫了片刻,却被张任的亲卫射杀,后面的益州军见状,更加疯狂。
张任叹了口气,心知大局已定,他已经做了他能做的一切,便下令放开口子,让益州军败军,随自己一道后撤。
于是,绵竹关后面道路上,犹如泄洪一样,益州军的败兵,蜂拥而出。
而且不少人是丢盔弃甲,甚至是脱下益州军的军装,就想着装成老百姓逃出这片战场。
原本绵竹关内还有的数万益州军,最后跟着张任退到雒城的,只有不到两成。
正如所有人想的那样,只要墨家打造的巨型连环攻城塔来了,荆州军理所当然的,收获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