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恩宜气喘吁吁,“喂?怎么了?我刚要接你就挂掉了。”
韦柯的鞋带系到一半,“我回家……你没在家。”
“噢,我在跑步。”黄恩宜边跑边说话确实太费力气,索性停下来,站到一旁,避免挡着别人的通道。
韦柯打开免提,腾出双手系好另一只鞋带,“在哪里跑?”
“就在小区里。”黄恩宜扶着腰,摁着由于岔气而隐隐作痛的部分,开始慢慢往前走。有健硕的人从她身旁超越,带起一阵风。小孩玩耍的飞碟腾空而起,搅动树叶,歪歪斜斜零落。
她有些疲劳了,转换方向,走去单元门。她与韦柯方才结束了通话。她以为韦柯只是顺口问一句她的去向而已,便没放在心上。等到靠近单元楼,她竟发现了韦柯,就站在铁树旁。
她走近韦柯,“你在这里干什么?”
“扔垃圾,”韦柯抬手指一下不远处,“刚扔。”
一只柯基独自扭着屁股,爬上台阶,钻进玻璃门。
韦柯问道,“跑完了?累吗?”
“还行。”黄恩宜刚才出的一层薄汗已被晾干。夜风吹来,她感觉冷,她拉上了外套拉链,遮掩脖子。
他们走进了玻璃门。
韦柯递给黄恩宜一袋红薯干,“尝尝?门口买的。”
“谢谢。”黄恩宜打开纸袋,挑一根块头小的,咬一口,软糯的口感,顺滑有嚼劲。她让韦柯也尝一根,“确实挺不错。”
韦柯摆手,“不了,留给你吃。”
电梯停留在一层。不知哪户人家搬运错了家具,一座崭新的沙发运下楼,占满整个电梯空间。行动不便,他们往左侧走两步,等待着坐另一部电梯。
韦柯护着电梯门,让黄恩宜先进,“今天怎么想起来要跑步?”
黄恩宜弯曲手指,像敲门那样敲下楼层按钮,“一直待在家里,就想出来运动一下。”其实是因为焦虑症发作,心神不宁,这段时间夜晚总睡不着。黄恩宜想试试看,做运动能不能有所改善。
韦柯站在黄恩宜身边。等了一阵,没有人上电梯,电梯门自动关闭。他嘱咐黄恩宜,“回家后记得做放松运动,免得小腿会酸痛。”忽然想起什么,他又问道,“跑之前做热身运动了吗?”
黄恩宜嚼着红薯干,摇摇头。
韦柯猜到了答案,笑道,“没事,下次记得就行。”
途中电梯停下,一个低头玩手机的年轻人向前迈半步,发现是向上走的电梯,遂退回原位。
韦柯关上了电梯门,“今天跑了多少?”
黄恩宜大概计算了一下,“应该有三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