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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先试探了方止戈,开始方止戈不回答,且面无表情。辜太太清楚不回答就有默许的意思,就仍未死心。
后来方止戈便说:“那你就跟她说吧。”
其实,瞒着漱玉使方止戈的心情一直很沉重,这也根本不是游慎敏的本意。
漱玉听了半信半疑的,且神情似有些恍惚,连到沙坪中学去应聘的经过都如在梦里。
但现在她的头脑清醒,她还有些自责呢,想你是太偏狭、太自私、太乐观了吧,这些年,你独自过得自由自在,可是他公务繁忙又要带两孩子,如果长期单身这多么不正常!
白芷已经站起来了,并把藤椅移到了屋中间的位置,说:“温小姐,不如就在这里坐,我去端茶来。”
漱玉慢慢走过去,目光慢慢落在插在桌上小玻璃瓶里的水红色的康乃馨上,旁边有一摞书,这正是他的书。
漱玉感觉像是空无所有了,没有追求也没有身体,只有朵魂魄,轻飘飘的,落在书页上,翻了两页书,一跳掠过那对鸳鸯枕,出去了,是走的窗口。
粘在牵牛花儿上,风吹得晃。停在兰草上,香薰得闷。
遂到了那一排一丈红前,一丈红说:“你看,我们朵朵都很精神呀,你不如也变成一丈红!”
又有个声音说:“你坐,喝茶。”
白芷见漱玉目光定定的在看花,就将茶杯递在她的手中,干脆就在花前安了张小桌,和两把小竹椅,叫她坐。
白芷道:“温小姐,我很羡慕和佩服你。你长得就像面前的一丈红一样,哪个女人都要羡慕。但我最佩服的是你的涵养,不动容,不生气。
“人说宰相肚里能撑船,男人要做到这点都很不容易,女人能够这样,真不简单!”
漱玉犹望着面前的一丈红,长长的身姿,花有红的、黄的、白的、紫的,不觉答道:“呃,我听不懂,你说的动容和生气……”
“不,你听得懂。我早就晓得你的故事,从你今天来,你也晓得了我的故事。我们互相间已经没有秘密了,是不是?”
“噢,白小姐……”漱玉头脑中还是白茫茫的,她本来还要再说一句,我生气什么呀,说完就走了,飘飘悠悠的走。
但是白芷打断了她:“温小姐,我是结过婚的人,你就叫我白芷。”
“白芷姐……”
“温小姐,我夺了你的男人,你一定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