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宪宗压下心中疑惑,和林肆继续议事。
牛力则在高鉴离开后,便写下密信,让心腹转交给接头的锦衣卫,没多久便到了林西的手上。
林西仔仔细细将密信读完,不禁轻笑出声,道:“好,很好,他们果然都是聪明人,将咱们的计划补充得完美无缺。”
“主子对人心的把控,让属下心悦诚服。”
林西笑了笑,将密信重新交回焦战,道:“他们都是聪明人,越是聪明人,想得越多,太过完美的计划反而会引起他们的怀疑,稍稍有些缺陷,才能给他们更大的想象空间。”
“属下受教。”
“既然知道了大皇兄的秘密据点所在,自然不能坐视不理,表哥,你派人去盯着点,到收网时,我不想有漏网之鱼。”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办。”杨潇转身走了出去。
焦战将密信读完,拿出火折子将其焚毁。
“你的人何时能到京都?”
“快马加鞭,半月即可。”
“那这么说,咱们还有至少一月的戏要看,挺好,挺好。”
隔天,高鉴一大早便来了肖王府,管家王满将他让到了正厅,随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等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林肆方才姗姗来迟。
“高大人见谅,昨日我与胡先生商议政事直到深夜,睡得有些晚,大人来时,我还未起身,让大人久等了。”
高鉴摇摇头,道:“王爷,已经过去一日,绑匪那边可有信传来?”
“有。”林肆转头看向王满。
王满见状连忙取出一张字条,呈到高鉴面前,道:“大人,这是清早门房的人收到的。”
高鉴打开字条,上写道:“明日子时,把银票放进西山前脚的茅草屋内。看到银票,便放人,否则便收尸。”
“王爷,银票准备的怎么样了?”
林肆眼底闪过为难之色,随即说道:“这个高大人不用担心,交给我便是。”
王满见状忍不住出声说道:“王爷,您明明拿不出那么多银子……”
“闭嘴!”林肆变了脸色,道:“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
王满‘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道:“王爷,为了王府,为了跟随王爷的诸多将士,有些话奴才不得不说。”
林肆暗中瞥了一眼高鉴,怒斥道:“本王让你闭嘴,听不到?”
王满也偷眼瞧着高鉴,见高鉴没有接话的打算,接着说道:“王爷,锦衣卫进了城,说明皇上已然警觉,
现在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您不能为了高小姐一人,不顾自己和追随您的诸位将士啊。”
“区区十万两,我肖王府还能拿不出来?”
“因为太子,王爷不受皇上喜爱,给您的俸禄和封地,远不及其他王爷,您哪有什么钱财?况且大事在即,处处需要银子,您……”
“闭嘴!”林肆严词厉色,道:“狗奴才,我看你越来越大胆,敢质疑本王的决定,来人。”
从门外走进来两名守卫,躬身说道:“属下在。”
林肆瞥了一眼高鉴,见他似是在出神,不禁微微皱眉,这和预想的剧情有些不同,一时间有种被架在台上,下不来的感觉。
高鉴虽然没看林肆,却能猜到他现在是副什么表情,自己可以配合他唱戏,但要怎么唱下去,并不是他说了就能算的。
林肆又偷眼瞧了瞧高鉴,见他依旧没出声阻止的打算,心里有些恼,随即看向王满,狠狠心说道:“把他拉下去,重大二十大板。”
“是,王爷。”
王满有些懵,不知道剧情怎么就到这儿了,这和他们商量好的不一样啊。他抬头看向林肆,林肆则给了他一个眼神,‘事到如今,我下不来台,你就吃点亏吧。’
王满一咬牙,吃亏就吃亏吧,只要王爷知道就行,喊道:“王爷,奴才对您忠心耿耿,您千万不能因儿女私情,误了大事啊!”
直到王满被拉出去,高鉴都没出声,林肆深吸一口气,转头看了过去,道:“让高大人见笑了,最近忙于政事,疏忽了对他们的□□。”
高鉴没接他的话,反问道:“王爷,十万两银子,您都拿不出吗?若是兴兵,别说十万两,就算一百万两也不够啊,您这……”
林肆一怔,原来这半天他是在纠结这个,不过转念一想也对,若是没钱,怎么养兵,还想兴兵造反,这不是笑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