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肆连忙安抚道:“高大人放心,本王虽然不受皇上宠爱,但钱财还是有些的,足够支撑起兵,不然那些部族又为何投奔与我。管家也是怕给了银子,真儿却回不来。”
高鉴闻言顿时皱紧了眉头,丝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道:“他这是何意?难道仅是因为害怕,便不救真儿了?他这是陷王爷于不义!”
见高鉴如此,林肆的心情相当复杂,他原本想从高鉴这里弄点银子,给他当军饷,哪曾想高鉴根本不接茬,还让王满挨了二十板子,如今他还不依不饶,好似二十板子都觉得轻了。
林肆此时的心情就好似便秘了半个月一样,还得和人说好话,道:“高大人说得对。来人,再加十板子。”
为了稳住高鉴,他也只能牺牲王满的屁股了。
高鉴似是还有些不满意,却并未多说,道:“王爷,若是银子没问题,那明日便由臣前往西山,不能让王爷少了银子,再折了人手。”
“不行!”林肆下意识地拒绝,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道:“如此危险的事,怎能让高大人前去?若真如此,那我养那么多人,岂不白养了?”
这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出戏,根本不存在什么危险,若让高鉴去,发现了什么,那才叫得不偿失。
高鉴长长地叹了口气,道:“说来惭愧,臣虽然担任一省要职,却是两袖清风,幸好有王爷在,否则臣真不知该如何是好。王爷大恩,臣感激涕零,今后定以王爷马首是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言下之意就是‘虽然我是一省省长,但我为官廉洁,想跟我要钱,还是免开尊口吧。’
究根结底,林肆的目的就是拉拢高鉴为他卖命,钱都是次要的,有了高鉴这句话,比得了几万两银子强得多,刚才心里的不悦也慢慢消散。他上前扶起高鉴,道:“都是一家人,高大人实在不必如此。”
高鉴一把眼泪一把鼻涕述说着对林肆的感激,并赌咒发誓为他效死,将毕生演技都掏了出来,让林肆双眼含泪,十分感动,亲自送他到门口,两人又在大门口依依惜别。
两个大老爷们两眼含泪,深情款款地看着对方,那场面看得围观的人一脸懵逼,虽然两人长得都不赖,但是不是太明目张胆了些。
直到高鉴上了马车,两人才各自收了神通,那变脸速度比高铁还快。
高鉴从肖王府出来,便直接回了布政使府,派高兴悄悄给牛力传了信儿,将交钱的地点告诉了他,高兴刚出府门,牛力又派人传信给了杨潇,林西自然也就知道了消息。
“自导自演的一出戏,钱拿出来,再回到自己的钱包……”
焦战听出了林西的话外音,道:“主子可是想截了拿笔银子?”
“那可是十万两,不是十两,我还没见过那么多银票呢。”
见林西一副财迷的模样,焦战心里有些好笑,道:“主子那些商铺一个月赚的钱比这多吧。”
“那可是店员辛苦一个月才赚的,还要刨去店员的工钱、购买原材料的钱、还有其他杂七杂八的损耗,其实赚不了那么多。”
林西掰着手指头数着,唯恐别人打他钱的主意。
焦战嘴角上扬,道:“主子放心,我不缺钱。”
林西一怔,顿时明白了焦战的意思,讪讪地笑了笑,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觉得钱留在大皇兄那儿就是隐患,还不如便宜我们。”
适当的玩笑可以增进感情,但一定要控制好度,否则会适得其反,焦战很清楚这一点,配合地转移话题,道:“那主子打算怎么做?”
“为了不让高鉴怀疑,大皇兄定然会做戏做全套,我们事先派人过去,来一招偷梁换柱便可。”
“若丢了银子,恐肖王不会善罢甘休,万一泄露了我们的行踪,就不好了。”
“那我们就干脆住进都指挥使牛力的家中。”
“都指挥使府人多眼杂,主子的身份敏感,恐会生出事端。”
“那依你说该怎么办?白送这十万两不要?”
“主子说要,那自然得要,但不是在西山。”
“你的意思是在他们去的路上动手脚?”
“主子英明,这样即便是钱丢了,他们也只会认为是遭了贼。”
“那可是十万两银票,不是十两,派去交钱的人要么是个顶尖高手,要么有顶尖高手保护,谁能从他身上偷来银票。”
“这个主子不用担心,交给我便可,明儿我定把十万两银票带回来。”
林西思量了思量,道:“我相信你的能力,但千万不要勉强,钱是小事,正事要紧,若因此泄露行踪,那我们之前的努力就会白费,得不偿失。”
焦战直视林西的眼睛,自信地说道:“主子放心,我保证不会有任何纰漏。”
林西深吸一口气,道:“好,我信你。”
焦战扬起嘴角,眼底的笑意更浓。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第二日,正如林西所料,负责去西山交钱的是林肆的暗卫统领,代号零一,是暗卫中武功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