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苑对永兴侯府书房的摆设极其熟悉,无论是稀有的古董字画,还是重要的信件文涵、珍藏的贵重信物,她都能轻松的寻到。
因此,盛苑看着眼前那空落落的紫铜盒子,脸上颜色变转不停:“果然是空的!”
“可、可这……大伯怎么知道?”
安屿问的,也正是盛苑不解的。
就在这时,院外忽然传来小孩子的哭闹声。
蓦地,这忽然爆出的声响,像是一阵闪电,驱散盛苑脑海里的迷雾,唤醒了她无意间的记忆。
“淳哥儿!”
盛苑想起她爹数月前的抱怨,顿时盯着安屿双眸说,“上回秋季晒书,叫淳哥儿给瞧见了,就闹着要帮忙,爹他没拗过,就专门捡了些容易的活计让他做。
哪想到他皮的很,蹦来蹦去就把放东西的多宝阁给掀翻了,连带着刚擦拭好的紫铜盒子也掉了下去,那枚令牌也从盒子里摔出去了。
事后,爹爹对着划出痕迹的令牌一直懊恼,既恼自己忘记给给盒子上锁,又恼自己擦拭干净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放回原位,连着叹息好久。
因着这事儿,舒氏带着韬哥儿淳哥儿到养老园说了数次好话哄怹,娘亲看不过眼,数落了怹一通,这事儿才算翻篇儿。”
“所以,舒氏很可能通过淳哥儿知晓令牌的存放位置?欸?!苑姐儿!苑姐儿?!你去哪儿啊!”安屿话没说完,就见盛苑冲了出去,当即跟了过去。
他这边生怕盛苑没控制好脾气对舒氏动手,可那舒氏却像是生怕盛苑找不着她似地,竟然自己冲到盛苑面前蹦跶。
“苑姐儿,你凭什么把侯府的管事都给换了?!我才是执掌着侯府中馈的世子夫人!”
安屿刚追上盛苑,就见舒氏冲到盛苑前面质问,当即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
“韬哥儿淳哥儿每天都要吃中街西洋铺子现做的奶糕,要吃前街蜜饯世家的桃脯粒,要吃西域食肆做的酸果酪……你不让府里仆从进出,那这些吃食怎样购买?!”
舒氏一手搂着一个孩子对盛苑怒声质问,语速快得安屿都没工夫安抚盛苑脾气。
“这些玩意儿不吃他们活不了是怎地?”盛苑原本是要寻舒氏算账的,可见两个侄子跟着,故而强忍了脾气,哪想到她还没发怒,对方却先发制人,跑她眼前胡搅蛮缠,顿时绷不住了。
原本张着嘴哭咧咧的淳哥儿瞧见盛苑看过来的目光,当即吓得哭不出声了……一半儿是因为真害怕了,一半儿则是因他哥哥捂住了他的嘴巴。
“你!你你你!你说的是何话?!”舒氏把盛苑把俩孩子吓得不言语了,登时气得浑身颤颤。
可不等她怒斥,盛苑先她一步走近过去,低头看了眼韬哥儿淳哥儿之后,视线紧紧锁定她的眼眸:“舒氏,是不是你告诉盛向涯令牌位置的?”
“你!你你你!你说的是什么话!我听不懂!”舒氏闻言,眼眸闪过慌乱,连忙矢口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