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这个东西,对老婆和女儿还是不一样的。
他知道老婆是别人家的孩子,而女儿是自己的种。
尤其魏惜又是那么优秀漂亮,出类拔萃,被他精心培养呵护的种。
甚至,哪怕这不是他的女儿,魏惜也更加年轻,貌美,楚楚动人,让人不舍得在她脸上留下任何痕迹。
魏惜的疯狂反倒把姜颂辛从失魂落魄中拉扯出来,姜颂辛顾不得脸上的伤,踉跄着跑过来,从魏铭启手里把魏惜夺下,捧着她被划伤的手,心疼得啪嗒啪嗒掉眼泪。
“手怎么样?傻瓜,伤到哪儿了?”
魏惜仍旧眼睛不眨地瞪着魏铭启,仿佛要把这一幕,把他的嘴脸,永久刻在心底。
她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轻轻按在姜颂辛后背,抚摸着,拍着妈妈清瘦的劳累的脊背。
可惜她不是男人,好在她不是男人。
她对姜颂辛一字一顿说:“你永远有我,我,保,护,你。”
被砸破头的女人叫金苏瑜,那天以鲜血淋漓收场,他们各自去了医院。
魏铭启带那女人,姜颂辛带着魏惜。
魏惜的手被消毒,包扎一圈纱布。
那女人要缝针。
魏铭启给那边付了钱,没来得及安慰,赶来看了眼魏惜。
听说没事,他沉默了一会儿,对姜颂辛说:“离婚吧。”
姜颂辛已经哭不动了,魏惜也没哭,她跳下急诊床,站在她父母中间。
灯光在她身上留下泾渭分明的切割线,她一半身子被帘子遮着,是暗的,一半暴露在灯光下,是亮的。
她开口,说:“让我妈提。”
魏铭启眼角已经有了些纹路,此刻皱纹更加明显,他松弛的眼皮跳动了一下,沉了沉气,松口:“行。”
谁提离婚,谁还能留下最后一点尊严。
姜颂辛是教师家庭出身,一辈子读书,耻感很重,脸皮很薄,闲言碎语和指指点点就足以压垮她。
她需要这点体面。
晚上,魏铭启没回家,为了安抚那女人不报警,不处理魏惜。
姜颂辛也不回家,她不想让魏纯宇看到自己最难堪最狼狈的样子。
于是,魏惜独自去小区门口随便一家蛋糕店,买了随便一个水果蛋糕拎回了家。
魏纯宇已经窝在沙发里眼巴巴等了。
他放下手机,伸了个懒腰,抱怨道:“你们搞什么飞机,是不是忘了我生日啊,一个都不回来。”
魏惜啪嗒按亮了灯,瞬间,光亮泄了满屋。
她低声说:“爸爸妈妈临时有事,赶不回来,我陪你过生日。”
魏纯宇眉毛一挑,几乎跳了起来:“不是吧,我生日哎!他俩什么事不能推?不行我要打电话让他俩回来!”
他刚要摸手机,魏惜重重把蛋糕按在了餐桌上:“别打了,吃蛋糕吧。”
魏纯宇瞥到了魏惜右手的纱布,疑惑道:“你手受伤了?”
魏惜重复:“吃蛋糕吧。”
魏纯宇愣了愣,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太对,迟疑地暗灭了手机屏幕。
蛋糕盒子打开,魏纯宇一阵失望:“这什么啊,有一百块吗?也太敷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