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侓休哥和萧宗翰都眉头紧皱,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萧干不离提议道:“不如号召贵族们拿出钱粮来支援帝国吧!”耶侓休哥心头一动,却皱起眉头,一脸为难的模样。
萧干不离继续道:“如今帝国危急,身为帝国的贵族理应为帝国分忧!而且他们的利益与帝国的兴衰可谓连成一体的,帝国若是不保了,他们的荣华富贵又从何谈起?我想大部分贵族是能够明白这个浅显道理的!”耶侓休哥点了点头,对萧宗翰道:“这件事也交给你去办!”萧宗翰吓了一跳,连忙道;“陛下,臣要负责征召民军,怕耽误了这件重要的事情,还请陛下委任他人吧!”随即一指萧干不离,道:“萧干不离大帅就很合适!”
耶侓休哥道:“萧干不了要负责城池防御,不可分心。你既然要到各贵族去征调他们的奴仆,就顺便把这件事情做了吧。”萧宗翰无词可推,只得躬身应诺。
就在这时,一个禁卫军官奔了进来,禀报道:“陛下,外面来了一个人,说是萧宗干将军派来的使者,求见陛下!”
众人都是一愣,耶侓休哥惊喜地道:“萧宗干还活着吗?太好了,快叫他的使者进来!”军官应诺一声,奔了下去,片刻之后便领着一个风尘仆仆面目粗豪的中年汉子进来了。
那中年汉子一见到耶侓休哥,倒头就拜:“小人奉萧宗干将军命令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耶侓休哥连忙扶起了他,急声问道:“萧宗干现在哪里,他的情况还好吗?”
“回禀陛下,萧宗干将军正屯兵屯河猛安,并且已经联络了周围终于陛下的猛安谋克和大臣,共有八万兵马正在朝屯河猛安汇聚。估计不久之后,萧宗干将军就将汇聚十万大军。萧宗干将军打算以这支兵马从北方反击敌军,首要目标是夺回会宁府。”
众人听到这番话,不由得大喜过望,耶侓休哥兴奋地道:“好啊!没想到还有一支劲旅忠臣在北方!”
那使者继续道:“萧宗干将军派小人来见陛下,一是向陛下禀报我军的动向,二是向陛下请示命令。”
耶侓休哥当即看向萧干不离和萧宗翰。萧宗翰道:“末将认为就照萧宗干将军的计划行事最好,若萧宗干将军能够一路南下逼近我们辽阳,那么对于我们来说将是巨大的支撑!而城外的敌军也将难以专心攻城了!”
萧干不离却摇头道:“不可!先不论宗干能否一路杀到辽阳城下,即便可以做到,只怕反而会将自己陷入险境!陛下,城外的大明军足有三十几万,即便萧宗干赶到,也无法改变敌强我弱的力量对比!而敌军若是以一部在城下牵制我们,以另一部去围攻萧宗干,只怕萧宗干所部兵马会全军覆没!野外鏖战,天下间谁人是大明枭锐的敌手?若真出现这样的情况,城中军心必然震动,而辽阳便势必不可守了!”
耶侓休哥皱眉点了点头,觉得萧干不离所言极是。疾步走到了地图前,众人连忙跟了上去。
耶侓休哥把手一直上京临潢府,斩钉截铁地道:“当此之时,要摆脱险境只能是兵行险招!令萧宗干集中所有兵力向西攻略夺回临潢府!如此一来,敌军必然震动,至少杨鹏的北路大军要北撤回援,北线的危急就此解除了!而单单耶侓观音这一路大军,我们深沟坚城定可坚持住!而蒙古军此时应该已经对大明发动进攻,让萧宗干和蒙古军合兵,出临潢府沿中京路南下横扫大明军的侧后!只要不出现意外,耶侓观音这一路大军至此便只能选择回援了!至此,我们便彻底粉碎了大明军的进攻图谋!”
转身看向萧干不离和萧宗翰,两人不由得点了点头。萧干不离却有些担心地道:“陛下谋略甚高,只是十分行险!万一……”耶侓休哥大手一挥,断然道:“绝没有万一!”
半夜时分,刚睡着没一会儿的耶侓休哥突然惊醒过来,陪侍在侧的贵妃济吉特氏也跟着惊醒了过来,连忙问道:“陛下,怎么了?”
耶侓休哥见自己安安稳稳地睡在寝宫之中,不由得松了口气。回想起刚才的噩梦,依旧不禁心有余悸。扭头朝济吉特氏强颜一笑,道:“没事,做了个梦而已。”济吉特氏靠进耶侓休哥的怀中,悠悠地道:“陛下,臣妾真是非常担心呢!”耶侓休哥安慰道:“不用担心,就像你所说的,当初我们几千契丹人就能打败强大的溪族,如今我们拥兵百万,难道还对付不了大明?大明人终将被我的打败!”济吉特氏点了点头。
耶侓休哥无法安寝,对济吉特氏道:“你睡觉,我去外面看看。”随即便下了床榻,穿上衣服,披上长袍出去了。
耶侓休哥刚刚出了寝宫,萧宗辅便匆匆而来,将一封书信呈给耶侓休哥,急声道:“陛下,有人与敌人勾结!”
耶侓休哥吃了一惊,赶紧打开书信看了起来,只见书信上的内容竟然是大元帅萧干不离与大明方面意图里应外合占领东京擒拿他耶侓休哥的事情。耶侓休哥禁不住勃然大怒,冲萧宗辅道:“立刻把萧干不离给我抓来!”萧宗辅应诺一声,便准备离开。“等一下!”耶侓休哥却突然叫住了他。萧宗辅问道:“陛下还有何吩咐?”
耶侓休哥问道:“这封书信你是如何得到的?”
萧宗辅道:“刚才末将接到守城官兵报告,有人深更半夜来到城外,朝城里射进了这封箭书。微臣接到报告立刻赶过去,见书信内容十分重大,因此赶紧来禀报陛下。”
耶侓休哥冷笑道:“这是敌人的反间计!如果敌人要与萧干不离勾结的话,怎么连他驻守的地方都给搞错了,而把箭书射到了你这里?”
萧宗辅这才想到这个问题,随即道:“也许是萧干不离与大明人接触的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因此大明人搞错了萧干不离驻守的地方。”
耶侓休哥皱着眉头来回踱着步,问道:“你认为萧干不离会叛变?”
萧宗辅想都没想就道:“如今这种情况之下,连亲王大将军耶侓洪都叛变了,何况萧干不离!”
耶侓休哥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心中十分烦躁。
就在这时,萧宗翰过来了,朝耶侓休哥拜道:“陛下!”耶侓休哥停下脚步,将那封箭书递给萧宗翰,道:“你看看这封书信。”萧宗翰接过书信看了一遍,面色陡然一变,惊声道:“这是萧干不离与敌人勾结的书信啊!”
耶侓休哥问道:“你觉得萧干不离有可能叛变吗?”
萧宗翰稍作思忖,斩钉截铁地道:“臣以为萧干不离大元帅绝对不可能叛变!”
“为什么?”
“陛下,如果萧干不离要叛变的话,先前何必率军在辽西州与大明军血战数日,几乎陷落阵中!”
萧宗辅道:“仅仅数日时间,我们费了好大力气加固的辽西州堡垒便被大明人攻破!我实在怀疑,这根本就是萧干不离与大明人勾结的结果!否则辽西州怎么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攻破?”
萧宗翰没好气地道:“此事早就已经明了,你怎么还在这件事情上纠缠不清?”随即朝耶侓休哥道:“陛下,辽西州之所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被攻破,完全是因为敌军的炮火太过猛烈,远远超出了我们先前的预期,而辽西州受时间和本身城墙的限制,再加固强度也有限,因此抵御不住敌军的炮火!城墙既被摧毁,敌军以优势兵力打垮了我军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