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死者为大,这……怕不好吧?”
“雷大人,你什么意思?”
“大人……下官也是不得以,实在是顾书办家属闹得太厉害了!”雷大人拱手低头一幅老好人无奈的样子。
“带我去!”
“是,大人!”雷汉泽说完后,带着沈廷锋到了大狱处,果然发现有不少人围在那里闹腾。
“我们家老爷才四十出头,不可能睡个觉就睡过去了,一定是你们害了老爷,老爷……老爷……”
“爹,爹,你醒醒啊……”
“儿啊,我的儿啊,你不能让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
狱卒见县太爷来了,连忙大叫,“吼什么吼,人都让你们亲眼看了,什么伤都什么,现在京兆府的沈大人来了,你们有何要说的尽管对沈大人讲!”
沈廷锋能坐到正四品京兆府府尹,也不是吃素的,一个狱卒竟然敢如此说话,鹰眼紧了又紧,扫一下雷汉泽,“另外两人呢?”
“大人这是要提审两人?”
“是,”
“好,我这就去安排!”
死去的家属见沈大人对他们不管不问,忽的围上来,抱着沈廷锋的腿大叫,“请大人给我们做主啊,我们家老爷没病没灾,不可能睡一觉就去了,大人……大人……”
跟着沈廷峰而来的衙差迅速扒开了抱上来的家属,撕扯了好一会儿才控制住哭闹的场面,他说道,“我现在去提审案犯,就是为你们主持公道,还有你们得明白,这样胡闹是闹不出结果的!”
“大人……我的儿死得冤枉蹊跷啊,大人!”
“不必着急,我会还你们一个公道!”
“大人……”
……
沈廷锋被死犯家属缠住一直到下午才匆匆审了另两个活着的犯人,结果根本不要费力,两个犯人对作假田契供认不讳,只是他们说自己是从犯,死去的顾书办才是主犯。
当沈廷锋把一天结果跟夏琰回禀时,夏琰感到事情复杂性,感到有一张无形的手在控制着一切。
童玉锦说道,“候爷,不如我们先安定民心吧!”
“安定民心?”夏琰不解的问道。
童玉锦说道:“小山村这种事绝不是个例,我们到小山村公审这两个承认制假田契的人,一方面安定民心,另一方面让这两个可能是主犯、也可能是替罪羊的人知道,罪不是好认的!”
夏琰点了点头,“我去安排!”
对于淮盐案或是杀人案,假田契这种案子实在是微不足道,可是如果一个地方,两个地方,一个州、一个府甚至大陈朝都是这种情况,那么再微不足道的事也成了国计民生的重重之事。
当天晚上,海泽天就到了,夏琰对他说道,“现在就去县衙!”
“是,大人!”
当夏琰带着海泽天等人到县衙时,雷汉泽惊了一下,连忙上前行礼,“候爷——”
“去停尸房!”
雷汉泽抬头看向夏琰,没有带路。
夏小开说道:“前京城大理寺正过来给罪犯验尸。”
雷汉泽低头回道:“是”,内心却慌了神,转身朝验尸房走去。
海泽天带着助手和怀岭仵作一起重亲验尸。
童玉锦站在夏琰的边上,离海泽天验尸的地方有些距离,只见海老头从头倒尾验了三遍,她感觉到了不妙,难道此人真是意外死亡?
夏琰微微转了一下头,发现童玉锦对海泽天验尸显得焦燥不安,伸手悄悄摸了一下她的手,让她稍安勿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