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确实。”
见宗光有兴趣,聂广义就更来劲了:“只是几个瓦片,并不足以让这些危房成为文物获得保护,聂教授去了之后,觉得那样的村落荒废了可惜,村里人也都是一样的想法,最后就商量了一下,问能不能用【最少干预】、【修旧如旧】,改造成民宿,让这些危房有自己的造血功能。”
宗光目视前方,四平八稳地开车,没有给出回答。
“你知道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吗?”聂广义自问自答道:“这样一来不仅能改善村民的生活水平,还能为未来的廊桥历史研究,保留更多的可能。”
宗光能感觉到聂广义有多么努力地在找话题。
又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开口:“认真想了想,我对你说的这些一点都不感兴趣。”
宗光心下感叹,这大概就是他为什么会和之之渐行渐远吧。
多年的分离,越来越少的共同话题。
“呃……”聂广义以为自己很努力了,并且也成功找到了宗光的兴趣点,没想到最后是这么个结果。
“你为什么喜欢阿心?你们俩能聊到一块儿去吗?”
不知不觉,宗光对梦心之的称呼,也有了小小的改变。
回到和离家之前的一样。
说出口之后,宗光自己都愣了一下。
【阿心】是梦心之,【之之】也是梦心之。
但这两个称呼,在宗光的心里,有着完全不一样的意义。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她。我们两个,没聊几句,就会话不投机。”
聂广义的这个回答和宗光期待的差很多,说是完全相反,也一点都不带夸张的。
宗光转头看了一眼聂广义,想要确定他是认真的,还是在开玩笑。
聂广义刚好也看向宗光。
四目相对,宗光不太好形容聂广义脸上的表情。
可能是因为仅仅只看了一眼。
也可能是因为聂广义没有真实表达自己的情绪。
算不得不认真,却也没有一丝的笃定。
在一丝丝的甜蜜里面,穿插了似有若无的苦涩。
多少有些让人捉摸不透。
等宗光再一次转头看的时候,聂广义才反应过来:“是没想过会听到这么个答案?”
“确实。”宗光回答,“我以为你至少会编一个。”
“我是建筑师,又不是编剧。”
“你还挺诚实的。”
“那必须的,我离普利兹克奖有多近,离奥斯卡最佳编剧就有多远。”聂广义自吹自擂到一半,忽然来了一个转折:“你肯定也是一样的。”
“那不能够。”宗光自嘲似的摇了摇头,“我离什么奖都挺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