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扶闻揉揉女童的头:“不过是蒙蔽”祂顿了顿,改口:“不过是循着既定命运走下去而已,你别告诉我,你怕了。”
话是这么说,燕无争灵力波动的时候,沈扶闻也只是微微偏眸,温和至极的灵力就毫不避讳地疗愈了他的伤。
在修仙界,这是亲族之间才肯交托的信任,但燕无争像是早已习惯一般,看了女童许久又说:“要怕也应该是你怕才对。你的结局,比我好上不了几分。”
沈扶闻:“我从来都不会怕。”
燕无争提起另一件事:“待我走后,就让雁禾看顾。”
他不知道本体会一直维持这模样多久,纵然心软,剧情却是不能不走的:“再过几日,我就要去燕国,到时重新回到幼时,就剩你还可以保持清醒了。”
沈扶闻:“我自会安排。”
应沧澜只觉心上一记重锤。
剑修握着剑走出云海秘境,耳内一阵轰鸣。
这时他的剑还不是将倾,他的神魂还没有伤痕累累,他也还是那个光风霁月,芝兰玉树的万剑门大师兄。
可是刚预备御剑飞行,仙人之音从身后传来:“沉睡之事我会再考虑。”
沈扶闻又说:“只是你也知道,这事我无法控制。”
本体若一直是这样的年纪,他们几个人维持灵力的来源是决计不够的,雁禾沉睡是因为记忆封存,祂选择沉睡就纯粹是因为身体还未塑造完毕加之这样对本体负担过大了。
不论如何,在这个世界不能再起波折了。
燕无争:“你早已做了决定,何必同我说?”
剑修御剑离开,渺渺云海间,仙人看着女童玩自己的白发:“你明明早知。”
祂淡淡:“并非只有你一个人舍不得。”
应沧澜再醒来,已经是在阵法外,为他护法的关山长老见他睁开了眼,疲惫地收回灵力,见应沧澜想说什么,滞缓地摇摇头。
应沧澜心一沉。
关山长老走出应沧澜的厢房,过了半晌才道:“搜魂并无成效。”
这位执掌执法峰的长老行事严苛,这样看过来,往日沉肃眉眼都带着深沉的倦意,应沧澜却知道,长老现在还撑着不愿离去,是想问他有何消息。
应沧澜醒来,他便打消了主意不问,只是到了门口,终究还是问了。
“渡劫境,你可度过了?”
堪破渡劫,便意味着距离飞升只剩一个大境界,按道理,也该引来天道几分注意了,但是应沧澜手指松了又紧,最后用力闭目,不是回答,却已经是回答。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