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七问:“小子,给我喂马了吗?”
木板凳说:“喂了好料,昨晚今早都喂了。”
铁七伸展下腰,又摇摇脖子说:“二毛子睡哪屋了?这家伙醒了吗?小子,那条青毛狼狗是我的了。”
木板凳嘿嘿一笑,吸了吸鼻子说:“老七叔你还没睡醒吧?二毛子是个贼,偷了喂羊的两袋精料早跑没影了。”
铁七不信说:“小子瞎说,我是谁?谁敢骗我?”
木板凳就放下草料又去劈柴。不理会铁七了。
铁七皱皱眉头使劲回忆昨晚和二毛子张一夫的谈话,铁七心里跳了一跳,心说,这家伙赌酒就为偷草料?只要他张嘴说一声就给他。这用偷吗?”
铁七想着这事不对头,就在院里转圈,又问木板凳:“你老姨夫、老姨你见了吗?”
木板凳说:“见了老姨,没见老姨夫。老姨眼珠嘴巴都红肿了,像挨了揍。”
铁七揉揉鼻子,冷笑了,仰着头盘算了一番说:“告诉你老姨夫,我出去一趟。”
铁七就去马棚骑了马,顺着雪地上不时出现的马蹄印和狼狗的脚印,向北出了李家街过了柳条桥,跑上老城街了。
老城街上早起的人多,雪地上的马蹄印和狼狗的脚印被踩乱了。铁七就问路上人见没见一个骑着一匹白马,牵着两匹红马,带条青毛狼狗的二毛子路过?
有人告诉铁七,有这样一个大高个的杂种,骑在马上吹着口哨在老城街转了一圈,还向人问了路,又掉头向西南王八脖子渡口跑去了。大约过去有一个时辰了。
铁七谢了声,就催马返回李家街,再向南跑到王八脖子渡口,在那又找到了马蹄印和狼狗的脚印,就知道张一夫没过江,也猜出张一夫去的方向了。铁七就向西南走浑江边的小路,想在黑窝子山口截住张一夫……
三任主人的历史性会面 3(1)
黑窝子山口这一带都是老林荒野,几乎没有人烟,只有通向西南的一条山路弯来转去地爬在荒野里。而且是雪后,路上没几个人经过。又是初冬的雪,这种雪有粘性,马跑起来就不快,马蹄还粘雪。
但张一夫心里爽快,把鹿皮短袍敞开怀,放慢了马,让马小跑。张一夫不认为是他走了桃花运才转了背字,也不认为是财物露了白才背了时。更不认为在吉了了的炕上,用裆里的“棒棰”捣开红羊裆里的“井”有什么不对。这女人的“井”真棒,吸得他像种马。张一夫这样回想,头又有点晕。
张一夫出来这几个月他没嫖过娼妓,他用赌酒的方式整醉过七个山里男人,捣开过七个好看的山里媳妇裆里的“井”。张一夫不由想红羊是最好的一个。如果家里没老婆他真想带走红羊,红羊兴许也这样希望。
张一夫停下马,下了马去树后撒尿。正撒着尿,他看到青上卫扬起头吸气,耳朵还转着听声音。张一夫认为这一带有野兽,就没在意,一两条狼青上卫就对付了。张一夫尽情地撒尿,他还奇怪,这一阵子尿特多还频。
青上卫轻声叫了一声,在不远处一个大雪包的边上,几棵白桦树下出现了一只青狼,青狼盯着青上卫在看。
张一夫提上裤子,也看到了那只青狼,就走到马前,在马包里抽出一支长筒马枪,推上了枪子。挺身一跃上马,张一夫这次没再摸短枪,那把短枪他送给红羊了。张一夫夹了下马腹,马一边小跑,一边紧张的咴咴叫。
跑上了高些的雪坡,离青狼站立的雪包近了些。张一夫的眼珠定格了,在青狼的身边,大雪包上又出现了一只灰白色的狼。在灰白色的狼出现的地方的雪地上躺着四匹马,还有一个人趴在雪地上,身下的雪上是一片红色。
张一夫想,准是狼袭击了这个人和四匹马。就想是过去瞧瞧还是赶快离开。但又一想就两只狼怎么可能咬死一个人四匹马?难道是狼群?张一夫就催马往前走,他不想理会这两只狼,他怕还有其他的狼,狼有食物就不会攻击他。能过去就行了。
张一夫打口哨招呼青上卫跟上,青上卫却吱吱叫,一边靠过来,一边盯着大雪包旁边的一个小雪包,那里有树枝拖扫过的痕迹。可是,张一夫突然听到有一种哨子声,张一夫微微发愣在找哨声来源的时候,那两只狼冲过来了,张一夫把枪一顺,砰一声,那只冲得快的青狼中弹扑倒了,另一只灰白色狼也冲近了。
张一夫打个手式,青上卫迎着灰白色的狼扑上去了。张一夫的嘴角笑了一下,就低头上枪子。这就当口,大雪包边上的小雪包上的雪翻起了,一个人掀翻了树枝跪在雪坑里,手里火铳就响了,轰的一声,张一夫左侧半边身子的鹿皮短袍就冒烟了,一头从马上跌下去。但张一夫还没死,左半边脸上流出了血也没大事,张一夫又是受过他父亲老军马驯导员训练的人,他打个滚还了一枪,那一枪把那人的脸打出了洞。又一支火铳在小雪包里响了,张一夫的正面脸和脖子露肉的地方就血肉模糊了,张一夫翻个身就不动了,他的整张脸和脖子被火铳的几十颗铁砂打得全是血洞。
青上卫只一个回合就撕开了灰白色狼的背皮,灰白色狼叫一声,夹着尾巴就逃。青上卫就知道这两只狼都不是狼,而是狗。
青上卫就向主人扑去,可是主人已经死了。青上卫吱吱叫,用嘴推推主人,又突然向一个走近的人扑去。这个人就是趴在雪地上装死的那个人,这人早有准备,迎着青上卫扑过去,甩开手臂砍下一刀。青上卫在空中向左边转向,这一刀砍在青上卫的右侧肩的上面,青上卫落地就扑倒了,雪地上点点滴滴撒上了血。青上卫却不痛叫,跳起来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