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娜也苦笑道:“你真是疯子,亏你连这种办法也想得出来!”
我哈哈大笑道:“没人能想到的方法,或者是最愚蠢的,或者是最聪明的。我刚刚看到岸边数以百计的马车,就立刻联想到了帕赫萨的策略。这以后几天,他一定整天呆在‘克罗伊’号上,沿运河上下游弋。嘿嘿,此时此刻那艘猛虎战舰不但成了临时指挥部,也成了大军唯一的粮草供应基地。试想还有什么地方,比白虎眼皮底下更加安全稳妥呢?”
“咕咚!”安德鲁一头栽倒在地,明娜也无精打采地瞟着我。
我没好气道:“你们这是什么态度啊?”
安德鲁和明娜异口同声地问道:“请问尊敬的柳轻侯大人,您想用什么办法混进戒备森严的敌军总指挥部啊?还有,即使我们混进去了,届时又要怎么逃出来呢?”
我笑嘻嘻道:“进去的办法我早就想到了,不过出来的办法就还没考虑好。呵呵,其实最糟糕的方法不过也就是,凿穿船底、制造混乱再逃出来这种吧,应该没什么太难的。”
“咕咚!”听完我的话,强自坚持的明娜,不禁再也承受不住沉重打击,一头栽倒在我怀里。
看着兄弟和爱人双双卧倒“牺牲”,我无奈苦笑道:“你们以为我喜欢深入虎穴啊,可是依照帕赫萨的个性,不出天亮就得带着大批猎犬做地毯式搜索。届时整条流域包括运河两岸,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敌人的指挥中心‘克罗伊’号,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天色渐渐发白,雾霭亦缓缓淡化,新的一天即将来临,而可供我们趁暗夜强登战舰时间,也越来越短暂了。
“他奶奶的熊,你们别装死了,都跟哥哥我渡河吃早餐去!”说完我三把两把脱掉沉重钢甲,一马当先跳入滚滚河水,而安德鲁和明娜也做出同样动作,紧随其后跟了上来。
上天的安排真是太奇妙了,半夜前我们尚是“克罗伊”号的贵宾,此刻却得偷偷摸摸地才敢回去。
“也许这正是命运精彩之处吧!”我泡在冰凉河水里深刻反思着这个问题。
“喀嚓!”一声脆响,货舱的门闩倏地彻底移出滑槽,笔直跌向地面。
我隔着门板清清楚楚“看”到这一幕,一边暗悔用力过猛,一边连忙隔空吸住了不住下降的门闩,终于在离地半尺的时候,硬生生将它滞留在那里。
“我的娘啊!老大,你怎么做到的?”安德鲁目瞪口呆地问道。
明娜虽然没说话,可那双宜嗔宜喜的妙眸,透露出一种足以将钢铁融化的柔情蜜意。
“还不快点儿进去!哥哥我快支持不住了!”我忍不住粗声粗气地催促道。
“噢!”两人赶紧推门而入,我这才如释重负地缓缓将门闩搁到地上,雄躯鬼魅般窜入货舱。
此刻,背后走廊尽头,刚刚响起一阵节奏分明的脚步声,来者足有一个小队那么多。
我来不及擦拭冷汗,遂闪电般捡起门闩插向滑槽,同时运足精神能布下一道隔音结界,避免噪音惊动走廊上的巡逻队。
当一切搞定了,却见明娜和安德鲁还傻站在原地纹丝不动,眼睛直勾勾地瞪着前方。我暗骂该死,可是当顺着他们的目光望去的时候,自己也忍不住目瞪口呆。
眼前赫然出现一幕奇景,五十五辆货柜马车满满腾腾遍布整座货舱,在每辆马车厢壁上清清楚楚镌刻着一枚枚恺撒帝国国徽。当然我们惊讶的不是这个,而是每枚国徽下方都交叉着弓箭标志。
安德鲁刚想惨叫一声,发表点绝望演说,可连一个字都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我干净利索地封住了哑穴。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心灵传送道:“你想找死啊?没听见走廊里都是巡逻队员的脚步声吗?”
安德鲁委屈地点点头,反手自己解开了穴道,却再也不敢发出半点声音了。顿时,货舱内鸦雀无声,默默等待着巡逻队走开。
“嘎嘎!”舱门被狠狠推了两下,接着耳畔传来那群节奏分明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的声音。
“呼!”长出了一口气,安德鲁忍不住叫苦道:“他娘的,本来以为是粮食,所以千辛万苦地摸进来,现在倒好,全是制式弓箭,咱们这几天吃什么啊?”
我犹在沉思着这个意料不到的状况,就根本没理会安德鲁的牢骚。
倒是一旁明娜安慰道:“放心吧,不过几天时间,你那么胖肯定不会被饿死的。就是饿死,也是最苗条的本姑娘第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