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下官正在调查,史太师让下官调查清楚后再回禀太后,请太后给下官一点时间!”钱像祖狡猾的将话语暗藏。
杨太后果然上当,不悦的说道:“哀家是问你是不是有这回事?你给哀家扯到那里去了,你从实说出来,哀家不会怪你的。”
钱像祖装做很为难的说道:“下官,这个,下官,还请太后见谅,下官现在实在没什么可说的。”
杨太后怒气上涌,狠狠的一拍扶手:“钱像祖,你当只有史太师能杀你不成?快给哀家从实说出来,不然哀家绝不放过你。”
钱像祖马上跪下,哀声道:“非是下官大胆,实是太师不想太后操心,所以下官才如此。其实太后说的不错,我临安有数名官员被刺受伤,连下官的侄儿如今也是重伤垂危,更有二名指挥使身亡,如今外面人心惶惶,官员人人自危,皆言淮王赵昀将要杀回临安。恳请太后做主,出面澄清谣言!”
杨太后的面色大变:“竟然有如此严重?你们还敢瞒着哀家,到底在你们眼中还有没有哀家这个太后?”
钱像祖急忙说道:“下官不敢,下官不敢,请太后恕罪!”
杨太后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才缓和语气说道:“此事也不能怪你,起来吧,和哀家说说详细的经过!”
钱像祖闻言站了起来,将事情的详细经过讲述了出来,说完之后,还悄悄将自己的怀疑带了出来。之后,他就暗自观察太后的脸色,意图揣摩出太后的心意。
杨太后听完之后,沉默许久,突然站了起来道:“你走吧,哀家现在要去念佛经!”说完,将一脸白痴像的钱像祖扔在这里,径直离去。
临安皇宫,御书房内。
赵远正悠闲的写着一幅字,和多位宋朝先皇一样,赵远对字画的兴趣远远多过对国事的关心,况且现在朝政由史弥远太后两人把持,自己想管也管不过来,干脆乐的清闲。
虽然朝中现在人人谈淮王色变,但他却并不害怕淮王。不管如何说,大家同为宗室之人,小时候还经常见面,怎么都会有几分情分在,况且,自己本身也不想和他作对,只是为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他甚至还在想,如果万一那天淮王又杀回来,自己干脆投降,想淮王也不会过分为难自己,因此,赵远可说是临安朝廷中最轻松的一人。
只要不是亡在乱民手中,自己怎么也不会有事。
这是赵远心中常想的一件事情,所以,不管史弥远如何在他耳边嘀咕,他都能安心的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不为政局糜烂而烦心。
也许他会是一个非常不错的书画家,但他肯定不是一个好皇帝,就是对赵远最好的评价!
写完最后一个字,赵远满意的放下笔看着自己的作品,自我陶醉了一番之后才开口道:“花公公,你过来瞧瞧,朕这幅字写的如何?”
花公公是从小照顾他的太监,所以赵远对他一直有份尊敬,当了皇上之后,就将他任命为内侍总管,成为自己仅有的一个心腹。
听到皇上的叫唤,头发已经花白的花公公走上前去,看了一眼,就啧啧称赞道:“皇上这幅字,比之那些所谓当世名家好过百倍,如果让他们见到皇上的真迹,只怕羞也羞死他们了!”
赵远对这话极为受用,脸上浮现笑容,但是嘴里却道:“你就是爱夸大其词,那里有你说的那么好,能够比得上先皇,朕就心满意足了。”
花公公也识趣的一笑,不再接口。
赵远又看了会儿自己的作品,就让花公公收了起来放好,随口说道:“今日朕就要和谢姑娘成亲,为什么前来贺喜的大臣来的这么少?”
本来自己也没打算追究此事,只是话问出口后却半天没回音,有些奇怪的转过头看着花公公,见他一幅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越发奇怪,开口问道:“你怎么了?为什么不回答朕的话?”
花公公闻言马上就哭丧着脸道:“奴婢,奴婢不敢说!”
赵远虽然不是什么聪明人,但是这么明显的话外音还是听出来了,只是他想错了思路,开口问道:“难道是史太师的意思?快说,朕身边就你可以让朕放心。”
花公公面色跳动了几遍,又小心的回头四顾,确定有没有人在偷听,好半天才慢慢的道:“奴婢听说外面现在有十多位大臣被人给杀了,大家现在都谣传淮王要杀回来了,而且奴婢还听说,听说……奴婢不敢说,请皇上饶了奴婢吧!”
赵远一听竟然死了十多个大臣,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再次开口道:“花公公,从小你都很疼朕,在朕面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快告诉朕,到底出了什么事?”
花公公犹豫了好一阵子才再次说道:“奴婢听说,现在外面有个话,凡是来参加皇上大婚的就是要和淮王作对,淮王再来临安后,将一个都不放过的尽数处死。奴婢听说那十几个大臣就是不信此事,才被人所杀。现在外面的大臣人人自危,根本不敢出家门一步,所以前来贺喜的大臣才这么少,皇上……”
“花公公,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皇上这里妖言惑众,妄想迷惑皇上,本总管岂能容你!”伴着话语,御书房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身穿官服的中年人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