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犹记得当初铮之确曾回家央求自己去谢府求亲,可那时京中早已传闻谢悠然是早已定下的太子妃人选,和太子殿下早已是情投意合,即便安家也是门第高贵,却又如何敢跟太子抢妻?
再加上自己又素来不喜谢明扬为人,便当即断然否决。
只是两人之间应该并无交集啊,那谢府小姐又是何时有孕在身?
难道是,皇上那次南苑行猎?
那次行猎时,因皇后也跟着同行,很多重臣也都带了家中女眷,谢府悠然小姐自然也在其中,难道就是那次,两人有了肌肤之亲?!
然后就生了铮之陪同皇上进山打猎时,为保护皇上竟至战死之事,可现在想来,因怕皇上行猎时会遇到危险,之前明明已经让人再三探查,确定了山中并无大型野兽,只有些温驯的动物罢了!实在想不通,怎么可能凭空出现一只凶恶的吊睛斑斓猛虎,甚至还有一群眼睛都饿绿了的狼?
自己记得不错的话,当初负责山中探查的将军名叫苏震方,正是皇后娘家凌太师的爱将,铮之惨死后,那人也因渎职罪,被罢黜回乡,不过几年又再次启用,现在正官居负责京畿安全的九门提督之职!
难道说,当初儿子惨死,其实并非意外?
可为了除掉铮之,这些人竟然敢犯天颜,拿皇上的安危说事?还是说,其实他们的目标却是,皇上本人?!
151耀武扬威
原来爹爹死;也是和谢家有关吗?
阿逊长久立窗前,眼神悲凉而憎恶。
怪不得;谢明扬会说自己是工具!
原来;不是自己以为泄欲工具;却是掌控安家工具?
突然想起从前;那件事实太为凑巧;先是自己糊里糊涂被关谢明扬书房里整整两日,然后就隐隐约约听见谢明扬说自己于他而言不过是个工具罢了;然后就发生了谢明扬意图对自己不轨之事……
自己还以为;他养着自己,不过是把自己当成富贵人家娈童罢了,才彻底心寒后从谢家逃离;现才明白,其实,他只是奇货可居,一直都是想着有朝一日把自己作为摆布安家棋子!
又想到那日自己会跑到“喝醉酒”谢明扬房间里,完全是谢莞兄妹故意把自己引进去,以前只觉全是巧合,现想来,却是大有蹊跷,彼时三人年龄相当,谢莞不过略大自己几岁罢了,又怎么会有那样心机?
这背后,定然还少不了那位谢夫人坐镇指挥吧?
是了,那女人从头到尾都不相信自己是谢悠然私生子!她心里一直以为,其实谢明扬才是自己爹!
所以才会设了那么一个局!
现想来,倒要感谢那个女人!
原来自己所有悲剧根源,根本就是源自于谢家,不止爹爹死,说不定,娘亲死,谢府也逃脱不了干系……
“皇上,安云烈求见——”
刚打发走谢明扬,内侍又慌忙跑了进来。
也真是奇了怪了,眼看宫门就要下钥了,先是谢府家主,现又是安老公爷,怎么一个两个全都跑来了?
楚琮皱了下眉头,思及方才谢明扬言语,愈发头疼。
暗暗埋怨容文翰是不是太宠这个女儿了?虽是封了世女,你却还是女子不是?难不成还要学世俗男子三妻四妾?竟然还没大婚呢就先弄了个相好——
自己方才也找来侍卫询问,两人关系确实非同一般亲密!
这还不算,竟然就因为一个小小管事就敢对西岐皇上大打出手,还当众砍下了那侍卫人头!
这般行径也太过无法无天!
现一听内侍回禀说是安云烈求见,马上意识到定然是因为那和容霁云一起男子——当时安钧之可也场,这样事,焉能不禀告安云烈?
自己也早有耳闻,安弥逊虽是不学无术了些,却得安云烈宠爱,若不是伤了脸,安府家主之位怎么会落到安钧之手里?不会送去容府入赘。
现倒好,容霁云弄了这么一出,安云烈怎么忍得下这口气?!
“皇上——”安云烈一进来,便翻身跪倒。
楚琮叹了口气,只觉头益发疼了起来,摆摆手:
“有什么事,起来说吧。”
安云烈却摇头:“皇上,事关重大,老臣还是跪着说好。”
事关重大?楚琮有些哭笑不得,要不就说这老家伙太宠孙子了呢,此前祈梁发兵时,也没见安云烈这般消沉过。
看安云烈不愿意起来,也就不再勉强:
“你说,朕听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