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丈夫赶来制止时,被汉克努用手枪连射三枪。当天晚上,就有荷兰地下抵抗组织找到了同在艾恩德霍芬宿营的辛克上校。
在团部,辛克上校摔了一个杯子,很显然他对这件事感到非常的愤怒。而温特斯上尉、尼克森上尉、帕克斯上尉和威尔士中尉都在团部,接受着辛克上校的愤怒。
“你让勋章蒙羞了帕克斯上尉”辛克上校没有称呼帕克斯的亲近称呼,而是用了他的官阶,“简直是不可饶恕,我不敢相信这样的事情会发生在你的连队里。我需要你的解释”
“没有解释,长官”帕克斯挺直了胸膛,他决定不能让任何人受到牵连,打算自己主动的承担这次事件的责任,“我愿意接受处罚”
“长官”温特斯这时候开了口,“这件事确实过分了一点,但是士兵们在堑壕里呆了那么长的事件,情绪处于崩溃的边缘,陡然松懈下来,会犯这样或者那样的错误,这个问题很严重,必须严厉处理那个美军士兵,但是帕克斯上尉——”
辛克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满的道:“迪克,别为他辩解,他没有管理好自己的手下,应该为这次事件负责。当然这不是他一个人的责任,包括威尔士中尉”
帕克斯一听,赶紧回答道:“长官,这件事雨威尔士中尉无关,他正在执行我的其他的命令,我愿意一个人承担”他不能将威尔士也拉下水。
“对不起,长官,我想昨天晚上是我在执行巡查任务,这是我的过错,我没有发现士兵们的状况,帕克斯完全交给了我,所以,这和帕克斯上尉的关系不是很大”威尔士的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他决定独自承担这个责任。
威尔士的话,正是辛克上校所要听的。他可不想帕克斯为这件事情负责,他是101空降师甚至是总统罗斯福先生亲自扶植起来的美国英雄的形象,如果因为这一件事而被抹黑了得话,绝度是得不偿失,而且泰勒将军的态度也趋向于低调处理,哪怕万一最后责任仍然在帕克斯的身上。
“威尔士中尉,E连是我负责的,不是你”帕克斯坚持自己的观点,他对着威尔士中尉道,“如果你想负责的话,等你当了连长再说吧”他的话很强硬,但是威尔士明白,他这是为自己开脱。他还想说什么,但是帕克斯已经不给他任何机会了。
“长官,我自动请求为这次事件负责,我不需要别人为我承担这次责任”帕克斯对着辛克很坚决的说着。
辛克上校看了看帕克斯,然后又看了看其他人,还想说什么,这时候史崔尔中校走过来,对着辛克上校耳语了几句,就听到辛克上校道:“好吧,这件事最好有个详细的调查结果,将那名人渣士兵交给宪兵队处理。解散”说着他似乎是叹息的挥了挥手。
待他们都出去了,史崔尔中校才笑道:“那名荷兰人脱离了危险,没有生命安全,那名姑娘要求赔偿一定数额的金钱,算是补偿,泰勒将军已经答应了。荷兰地下抵抗组织也没有再追究的意思,泰勒将军要求低调处理。我想这才是他的深意所在”
辛克点点头道:“我知道。这件事情也怪不到雷斯的头上,毕竟这只是个案,只是他的运气不太好而已。”顿了顿,辛克忽然对着史崔尔笑道,“不过,我挺欣赏他的,E连需要这样一个用于承担责任的连长,如果他答应我处理威尔士的话,哪怕是默认,我心中都会有些不舒服的”
“那么最终的处理结果?”史崔尔看着辛克然后补充一句,“我是指雷斯”
“将他降为中尉,继续担任E连的连长。”辛克上校看了看史崔尔,“这就将通告发到全团,虽然是个案,但是我们不能让他漫延。”
通告在早上就遍发了全团,当然101空降师还要继续前进,这件事也并没有在荷兰人之间传来,荷兰地下抵抗组织知道,在很多事情上,他们还得依靠美军的帮助,现在还不是很硬气的时候。等待汉克努的可能是军事审判,但是帕克斯的责任已经承担了,他再一次的成为了中尉。
“这不公平”威尔士中尉在吉普车上就冲着帕克斯抱怨了,“那个该死的家伙干了坏事,为什么要让你一个人承担”
“我是他的连长哈利。”帕克斯对军阶无所谓,只要能够让他带领E连就可以了。他还要帮助E连的兄弟们渡过巴斯通的难关。帕克斯转过头,看着道路两旁的荷兰人依旧对美军官兵很热情,他们依旧的欢呼着美军解放者,不由微微叹了一口气。
士兵们的心态不正常,在残酷的环境中出现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在所难免,帕克斯只能让这些事情尽量的少发生或者不发生。
但是经过汉克努这件事情之后,大家的情绪克制了很多,即便是对女人有着比常人更多渴望的鲁兹,也不再轻易的再谈起荷兰的女人。在他们看来,这都已经属于违禁品了。这个违禁品是他们不自觉的在心中形成的。
“该死的”怀特坐在卡车里,忍不住骂了一句。
“什么?”李普在他旁边差异的看了看他。
“那个不开眼的小子”怀特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很显然大家都知道他说的那小子是谁其实帕克斯接受处分的事情,在E连的兄弟们心口上好像堵上了一把草一样,让人有些难受。卡车里的人都看了看怀特,然后默不出声,离开堑壕后的那种喜悦和放松这时候都像蒙上了一层阴影一样。
“美国解放者”葛奈瑞在另一辆卡车里,望着外面的荷兰人举起的牌子,忍不住嗤笑一声道,“他们恐怕还不知道昨天晚上的事情吧头儿真够倒霉的”
托伊摇摇头道:“我从来觉得自己就不是个解放者,我们没有解放荷兰人,汉克努的表现比德军党卫队还不如。你们没有在堑壕里听到吗?德国人的广播——阿纳姆的安妮说过:你们可以欣赏我们的音乐,但是却不能在我们的街道上行走。她说的对极了,我们并没有真正的进入过阿纳姆,即便是进去了,我们还是退了出来。”
“我们不是英雄,从来都不是”葛奈瑞点点头,然后有些木然的看着外面显得喜气洋洋的荷兰人,“但愿下次我们来得时候,能够在阿纳姆的大街上漫步了”
汽车在不断的向前,摇摇晃晃的,这之后的路上,虽然还是有人不时的开着玩笑,但是很显然大多数的兄弟们都显得无精打采了。温特斯上尉曾经特意和帕克斯共乘一辆车,想要和帕克斯谈谈,但是他发现 想错了,帕克斯的心态很正常,甚至不时和自己开着玩笑。
“迪克,那个德国人撅起屁股,被我踢了一脚,当时就把他踹了一个嘴啃泥”帕克斯兴致勃勃的对着温特斯说笑着,他是在描绘在一次战斗中的情形,并且两只手在不停的比划着,显得很有精神头,而且声音很大,在吉普车上甚至将声音传到了前面的卡车里,引得兄弟们不停的朝他们张望。
“你被降级了,雷斯”温特斯看着帕克斯,忍不住又出声提醒了他一次。
帕克斯的声音嘎然而止。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对着温特斯道:“迪克,这没什么了不起的。我是在装得很平静,但是我心里还是有歉疚的。那名无辜的荷兰人,还有那名无辜的姑娘。我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帮他们,所以我只能将我身上所有的美元都留给了她。希望能够有一点作用再怎么说起来,这都是我的错,汉克努犯了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这不是你的错”温特斯拍了拍帕克斯的肩膀,然后两人没有再说什么了。温特斯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但是帕克斯虽然嘴上说不在乎,但是他心里还是在乎的,他在乎的不是自己的军阶,而是那被汉克努枪击的荷兰人和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