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书生道:“你为何一直跟着区区?”
红衣少女明眸一眨,道:“你这人好没有道理。”
白衣书生道:“区区怎么没有道理了?”
红衣少女道:“我问你,这条路可是只有你一个人能走?”
白衣书生摇摇头道:“当然不是。”
红衣少女娇声一笑,道:“如此,我也可以走得的了,是不是?”
白衣书生微微点头道:“姑娘自是可以走得。”
红衣少女娇靥陡地一寒,冷冷地道:“那么,我请问,既然我也可以走,你为何要说我跟着你?”语声一顿,接道:“路,你能走,我也能走,人人都能走得,凑巧走在一条路上,你在前,我在后,你怎能说是我跟着你的呢?”
这话不错,有道理。白衣书生不由一怔,哑了口。
但,他到底是个聪明人,心念电转,便立即飞快地答上了话:“姑娘,可是……”
他“可是”以下之言尚未出口,红衣少女已忽然地轻声一笑,截口道:“可是应该没有这么巧,一前一后疾奔了七八十里,竟然始终同着一条路,是不是?”
白衣书生点头道:“姑娘,这是事实。”
红衣少女瑶鼻微皱,发出一声轻“哼”,道:“幸亏有这么个事实,要不然,你说这种没有道理的话,我早就请你吃我的马鞭子啦!”语声微顿,忽地嫣然一笑,又道:“你实在应该感谢这‘事实’才对。”
这红衣少女好刁蛮,好娇憨!
她时嗔时喜,忽怒忽笑,直逗得白衣书生的两道眉锋蹙了又放,放了又蹙,大感头痛非常。
白衣书生对这位天真刁蛮的红衣少女,似乎有点无可奈何,不由哑然苦笑地轻声一叹:“姑娘,如此说来,倒是区区的不对,错怪了姑娘了。”
红衣少女娇笑地道:“本来就是你不对嘛!”语声微顿,突又嫣然一笑,美目凝注,吐语如珠的娇声问道:“喂!你贵姓大名呵?要往哪里去呀?”
白衣书生眉锋刚皱,红衣少女忽又娇嗔地道:“喂!你这个人,好好的,为什么老爱皱眉头,为的啥?”
白衣书生俊脸不由微微一红,赧然地道:“区区姓文,草字仁杰。”
红衣少女娇靥如春花般地含笑道:“哦!原来是文相公,我姓方名叫玲玲。”
说时,在马上朝文仁杰敬了一礼。
文仁杰在马上连忙拱手还礼,道:“不敢当,方姑娘请勿多礼。”
方玲玲娇声一笑,接着又道:“文相公,你要往哪里去,还没有告诉我呢?”
文仁杰犹豫地道:“这个……”
方玲玲笑道:“是不便说么?”
文仁杰一迟疑,道:“往东方。”
方玲玲娇笑道:“文相公,你这话好笼统呀,东方,由这里向东都是‘东方’,可大着呢,难道你就没有一定的……”
语声倏地顿止,却把一双清澈明亮的美目,凝视着文仁杰的俊脸。
文仁杰被她凝视得俊脸不禁一热,有点赧然讪讪地道:“姑娘,区区此行实在并无一定的地方,也许前往江南一游。”
方玲玲陡然显得极其高兴地,发出一声银玲般的咯咯娇笑,道:“那太好了,太巧了,我也正要往江南去的,恰好同路,如此,我们可以一起同行了。”
她满怀高兴,也是一厢情愿,可是,文仁杰心底却在暗暗直皱眉头。
因为,他有他自己的事情,他实在不想这个陌不相识的少女同行。
自然,他心底虽然不愿和方玲玲同行,却是不便直言明白拒绝,因此,他暗皱眉头,沉吟不语,在思忖着如何婉拒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