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玲玲虽然天真娇憨无邪,但却是个惠质兰心,聪明绝顶的姑娘。
她一见文仁杰沉吟不语的神情,芳心里立即明白了文仁杰的心意,黛眉陡地一挑,娇靥含嗔地道“你可是不愿意和我同行?”
这话,问得太以率直,文仁杰如何能答得来?如果,点头直答“是的”,岂不令她太以难堪!羞煞!
但是,她既然这么问了,文仁杰自是不能再沉吟忖思不答,他心念电转,急智陡生,连忙含笑道:“姑娘,男女有别,同行实在有点不大方便。”
“哦!”方玲玲轻“哦”了一声,眨了眨美目,忽地咯咯一声娇笑道:“这有什么关系呢,我们只是沿路同行,投店住宿的时候,一人住一个房间,这样不是什么不方便也没有了吗?”
这样,在男女礼俗上,虽是仍嫌有点勉强,但,并无逾越,确实不能说她这话没有道理。
何况,武林儿女,又大都不拘俗礼,只要不暗室欺心,实在大可不必讲究那些“男女授受不亲”的小节。
但是,文仁杰仍然摇了头,道:“姑娘,区区还有不方便的原因。”
方玲玲美目深注,间道:“什么原因?”
文仁杰道:“区区此行途中实是另有要事要办。”
方玲玲道:“什么事情?很重要吗?”
文仁杰正容点头道:“是的,很重要,不过……”
方玲玲含笑接口道:“又不方便说,是不是?”
文仁杰颔首道:“尚望姑娘原谅。”
方玲玲美眸微微一转道:“这样好了,路上你办你的事,我不管,也不问,你要我在哪里等你,我就在哪里等,决不妨碍你办事,如此,总该成了吧。”
她竟然是硬赖上了,看来文仁杰是非得点头答应和她同行不可的了。
文仁杰欲拒无词,莫可奈何,终于,他只得点了头,但,旋忽剑眉一扬地开了口,注目说道:“姑娘,不过区区却有条件,姑娘必须遵守。”
方玲玲含笑问道:“是什么条件?你请说吧,只要有道理,我必定依你。”
文仁杰肃容说道:“此行途中不管发生什么事故,遇上什么事情,全皆由区区一人出面对付,你决不得干预出手!”
方玲玲微感诧异地注目问道:“你说途中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故么?”
文仁杰点头道:“很难说,不过,十有七八可能。”
方玲玲惊愕地道:“那么,你……”
文仁杰截口道:“姑娘,既然同行,不久当能知道,现在别问区区,请姑娘先回答区区,答应不?遵守不?”
方玲玲樱唇轻咬,美目深注,倏然玉首微微一点,道:“好!我听你的就是。”
文仁杰剑眉双扬,朗然一笑,道:“如此,我们走吧,姑娘。”
方玲玲点首咯咯一声娇笑,笑声清脆悦耳,有若珠走玉盘,又若银铃荡空。
娇笑声中,二马并驰,带起了一阵泥沙扬空,已经驰出五六十丈外,渐渐远去,眨眼工夫,已成了两团模糊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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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仁杰和方玲玲一路双马并骑同行,虽然只是短短的数天时间,但这两个才认识不久的少年男女,在他和她的情感上,却已经有了极大的进步。
这,大概就是所谓:“时间是情感的桥梁”吧?
方玲玲是天真无邪的,也是率直的。
文仁杰虽然并不是个心机诡诈深沉之人,但,性情却是高傲、冷漠得很!
这两个性情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少年男女,相处在一起,照理,情感是不会太融洽的,何况,方玲玲性格虽然天真率直,而心性却也是个高傲的姑娘!可是,世间的事,就是那么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