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人一声冷笑道:“你胡永彪是岳阳城内有名的地痞混混,我们既然跑到这岳阳来开码头,对于岳阳城中的人事行情,岂有个不向人问问清楚不知道的,如此,你明白了么?”
这么一解释,胡永彪哪还有个不明白的,显然青衣人没有把他胡永彪放在眼内,否则怎会……
心念电闪,凶睛倏瞪,嘿嘿一笑,道:“这么说,你也该知道我胡永彪的规矩了?”
青衣人目中寒芒一闪倏隐,道:“如此,你今晚是找麻烦来的了?”
胡永彪阴声一笑,道:“你明白就好,胡大爷向来是宽三不宽四,你们来此已经是第四天了,总该有个表示交待才行!”
原来,这青衣人和歌妓珊珊姑娘来到这“岳阳第一楼”才只第四天。
青衣人冷冷地道:“你胡永彪想要我怎样表示交待?”
胡永彪道:“你朋友如果还想在这岳阳城待下去的话,最好的交待是按规矩办理!”
青衣人道:“规矩如何?”
胡永彪道:“你不知道?”
青衣人道:“不太清楚。”
胡永彪嘿嘿一笑,道:“按你们每晚歌唱所得交纳半数。”
青衣人道:“交纳给谁?你胡永彪?”
胡永彪神气十足的道:“你也太小看你胡大爷了,你们每晚所得总共才有多少点儿,就是全都送给你大爷也未必瞧得上眼呢!你大爷只是为了手下的兄弟们,替他们张罗点儿酒钱茶资而已!”
青衣人淡笑了笑,道:“这话够动听的,也够你手下的那批弟兄们,感激你这位老大的。”话声一顿即起,接道:“如果我兄妹不愿交纳呢?”
胡永彪双目一挑,道:“那很简单,留下你兄妹这四天的所得,立刻离本地走你们的路!”
青衣人冷冷地道:“如果我不想走,仍要留在这里呢?”
胡永彪凶睛陡地一瞪,道:“那就恐怕由不得朋友你自己了!”
青衣人双眉微扬,目中寒电一闪.冷声道:“由不得我自己,你胡永彪难道要用强,赶我兄妹走不成吗?”
胡永彪道:“你朋友明白就好了!”
青衣人淡淡地道:“我可不信你胡永彪能赶得走我,动得了我!”
胡永彪嘿嘿一声阴笑道:“朋友,我胡永彪看得出来,你似乎并不简单,不过,你既是在江湖上跑码头的,也就应该明白‘强宾不压主’的俗语,希望你别自找难堪。”
青衣人神色冷漠地淡然一笑,道:“胡永彪,这件事我们待会儿再作解决吧!”
话落,也就不再理会胡永彪,转向一众酒客道:“诸位!珊珊姑娘向来的规矩是以三曲为限,在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绝不多唱一曲,但今夜为了答谢诸位顾客捧场的盛情,也为了后到的三位公子,所以,珊珊姑娘决定破例一次,多唱一曲以谢诸位。”
说罢,双掌微举轻击了一下,帷幔内立刻又传出一阵悠扬的丝竹乐声。
青衣人侧身抬手一掀帷幔,正欲迈步入内。
蓦地,胡永彪忽地一声沉喝道:“朋友,你站住!”
青衣人放下掀起的帷幔,垂手冷然凝立,目射寒电地逼视着胡永彪冷声道:“胡永彪,我已经说过了,待会儿再作解决,你还要如何?”
胡永彪嘿嘿一声冷笑,道:“话,你朋友虽然那么说过,奈何你胡大爷却没有那么好的耐性,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
说着,身子已离座站起,迈步直朝青衣人面前走了过去。
青衣人双眉微扬,脸色沉寒如冰地道:“胡永彪,我警告你,你最好别过来!”
胡永彪一向凶横成性,自是不会听他的,依然大踏步的直走过去。
这时,因为胡永彪的扰乱,青衣人只得再度举掌轻击。那刚起的丝竹声,便又立刻停息了下去。
十三郎眼见这等情势,星目微转,忽然侧首,望着坐在贺云卿身后的东方兆荣,低声说道:“荣弟,你想不想管管闲事?”
东方兆荣眨眨大眼睛,道:“十大哥认为有这种必要么?”
十三郎点头道:“要是没有,我就不会这么问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