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永庆也四岁了,身边却一直没有玩伴。王太傅一直说要为永庆找个伴读才好,我看幸之乖巧伶俐,不如把他招至宫中陪伴永庆可好?”此时魏贵妃爱怜地抚着永庆的头向着太后轻声说道。
此话一出,傅叶雨一下子苍白了脸。她不顾阻拦目光哀求地望向了太后和皇上。此时,皇上放下茶盏嘴角噙着笑却根本不看她。太后的目光却雪亮地投过来,望着幸之宠溺地笑道,“不行,我可看得出,幸之那小子如他爹一样性子太鬼太野性,无拘无束惯了,可不要让他把永庆带坏了。”说着,眼光又转向魏贵妃,“这心思你就不要再想了。”
此时,西南王与幸之一起笑了。一模一样淡然若定的清透笑颜让人不觉惊奇,幸之亮而更亮的小眼睛欢快地望着太后拍掌道,“皇祖母最好了。”
太后闻言仰头欢声大笑。
魏贵妃目光却怯怯地挑挑西南王,脸色灰暗了不少。傅叶雨暗暗松了口气。皇后却淡笑着端起茶盏端庄地饮起茶,其他嫔妃却吓得大气都不敢出。皇上最后站起来慢慢踱到西南王面前,脸上挂笑,“皇弟游历天下,见识一定不少,如今天下纷乱,不知皇弟有何好的想法?”
“没有。天下虽然纷乱,但皇上高瞻远瞩运筹帷幄根本不在话下。皇弟自叹弗如,只愿在家煮茶听琴闲情逸致不想过问世事。”西南王淡淡地道。
皇上笑的有些勉强,但也没说什么,眼光最后瞟了瞟傅叶雨,大袖一挥便起驾离去了。皇上一走,魏贵妃便也告辞而去。太后的宫中顿时传来一片轻松嘘气声。
太后要留西南王与十三王爷在宫中吃饭,却被西南王拒绝了。傅叶雨临走前,皇后对她欲言又止,最后只听得她说,“叶雨,往后到宫中多走动走动吧!”
傅叶雨轻声应着,恭身离去。
回到家中,傅叶雨扬言再不去宫中受罪。西南王笑而不答。
不知是东平王的谋反早已蓄谋已久,还是皇上的政令让更多的皇子恐慌抗拒,剩下的几大皇子纷纷加入东平王的谋反队伍里。再加上他的岳父兵部尚书对曾经的部下策反成功,如今东平王的队伍竟然已经达到了十几万。虽然出师无名,但却又有不少江湖人响应。一时之间,东平王大军连连突然了东南防线,势如破竹,一举夺取了八座重要城池。皇上暴怒,朝中人人自危,无奈,皇上最后还是起用了自从西南王赋闲回京后也辞官归隐的魏家,怨不得魏馨儿望向西南王的眼光中多有幽怨。魏国公不愿再出山,皇上便任命魏兆熙为前锋大将军接替将军李远正面迎敌,而李远退而守住要塞隋城。如今东平王已攻破八城,若再打败了魏光熙攻破了李远坚守的隋城,此后便可一马平川长驱直入直奔京城再无阻拦。所以隋城才是重中之重。
晚上,傅叶雨担心的睡不着觉。她一骨碌爬起来,西南王也是无奈地睁开了眼睛,“怎么了?又开始睡不着了?”说着,手又抻出轻扯傅叶雨的裙带。
傅叶雨一把打下他的手,“你说魏兆熙能抵得住东平王吗?你与他自小相熟,应该知道他的能力。”
“这些与我们何干?你不要再杞人忧天了好不好?”
“这怎么能叫杞人忧天?若是东平王打进了京城……”傅叶雨皱眉,“我们也不会好过,毕竟白塔寺,你把红玉的一条手臂给砍了。凭着东平王睚眦必报的个性,他不会放过我们的。”
“不用担心,不是还有我吗?皇上都奈何不了我,他又能怎样?难不成他还想再被我砍上一剑?”西南王根本不在意。
傅叶雨听着却胆寒,“你,你什么时候砍了他一剑?”突然想起,红玉临死说过的话,傅叶雨一下子苍白了脸,“你不会也砍了他一条手臂吧?”
“哼哼,砍他一条手臂算什么?我要的是让他一辈子都记住教训,再不敢对你起非份之想。”
“你都干了什么?”傅叶雨一把抓住了男人。
西南王目光瞟了瞟傅叶雨浑然不觉使劲掐住他的手,男人手指一勾,“你靠过来我就告诉你。”
傅叶雨不假他想赶紧靠过去,男人一把笑着压倒她,某人暴怒,“你先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嗯,”男人轻嗯着笑着扯掉了她的衣带,“我会告诉你,不过绝不会在床上……”说着,便以吻封缄,霸道地堵住了傅叶雨下面要说的话。
这一夜,傅叶雨肯定问不成事。第二天,她醒来时却看到床头上放着一封未开封的信,上面清晰地写着她的名字。傅叶雨疑惑地拿起来,来来回回看了好几次才确实没有人看过,才轻轻拆开了信盏。略一看完,她眉头就难看地皱起来。
第一百四十九章 再见刘松年
西南王正在书房里教幸之写字,看着他们父子俩煞有介事其乐融融的样子,傅叶雨会心地一笑,挥手招来大壮让他备了马车便出了府门。
‘鸿燕楼’依旧气魄,傅叶雨刚走进去,相府的刘管家就恭敬地迎上来,“王妃,我家相爷已经在二楼恭候多时了。”说着,恭身一请,傅叶雨什么也没说便随他上了二楼。
二楼的雅舍,似乎仍是当年的那一间,刘管家停下后掀开了门帘,傅叶雨回头看了看周围见并没有人注意到她才轻轻抬脚走了进去。刘管家随手放下了门帘。
雅间里有些昏暗,一个中年人正背对着傅叶雨窝在软靠里独自饮酒。淡淡清冷的眼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望着外面的天空,表情显得异常萧瑟寂寥。根本不再似当年权倾天下不可一世的模样,两鬓青丝竟已染白发,狭长的凤眸里竟有了英雄末路心灰意冷的凉意。
傅叶雨不觉地深吸一口气,轻轻一揖,“叶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