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犹豫了一下,毅然地道:“不行,他是我的明友,我要交他送去沈大官人那里。”
猎人扁扁嘴,想说什么,但没开口,却在李天奎身旁蹲了下来。
没多久,商客回来了。他的坐骑换成了一辆马车。
猎人和商客小心翼翼地用被子将李天奎包裹起来,然后塞进了车厢。
猎人催马紧跟在马车后。
刚才消失了骆坤,突然出现在街口,一双闪着冷芒地的眸子直盯着离去的马车。猎人是太白三樵之首的义樵袁汉宗。
商客是富甲天下的江南巨商鹰鼻贾连城。
她不折不扣地拉了五天肚子,吃了五天药,躺了五天,才得以康复。
她是个吃不得半点亏的女人,犹似那些眼里容不得半砂子的豪侠剑客一样,一定得要去找到臭痴儿报复。为了少些麻烦与牵制,她故意支开了八名手下,悄悄地一溜出了客栈。
一想到这倒霉的五下,她就一肚子气,恨不能马上将任焉梦生吞活剥了,眉头不觉皱成了一团乱麻。
她并不知道鹿子村流行瘟疫的事,如果她知道鹿子村的变故,也就不会去找任焉梦了,她不去找任焉梦,就不会有以后的一连串的奇遇和劫难。
在劫难逃,命中注定的事,谁也躲避不了。她在溜出栈后门的时候,载着李天奎的马车正从店门前经过,义樵袁汉宗遇到了她的手下,并要他们将鹿子村的恶耗转告她。
然而,她的手下却已找不到她了。前后时间的差错,只是擦向间的功夫。
七天的日子已经过去,该要走了。
他好像明白了师傅要他在鹿子村呆上七天的原因,原来师博是要他留下来,为这些死去的人修墓立碑。他为自己能想到这点而感到高兴,同时心中也充满了对师傅的敬意。
人为什么要生病、要死?
他目睹鹿子村死了这么多人,亲手埋葬了五十三个死者。
这种思想情绪也是必然的。他又在想这个找不到答案的总结,而且想得发了痴。
他呆立着一动也不动,就宛若一座泥塑石雕。
浮云在飘动,阴影从他脸上掠过。
浮云飘向天际,它将飘向哪里,谁也无法知道。他也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
他仍然站着没动。
“嘎”一声尖厉的鹰醉鸣,苍鹰俯冲而下,一头扎入了黝后的青山中。
他打了个颤,从痴呆中惊醒过来。他看到了扎入青山中的苍鹰的身影,那不是他大漠的铁鹰朋友。
他长长地叹了口气,随着这声吧叹息,他终于回到了现实中。
他抖抖肩上的小包袱,转身走过了村口的小石桥。
他把刚才心中持茁思索的问题,和这坟都死去的人,已各得干干净净。他在两里外的土坡下,发现了李天奎留下的那四矮脚马坐骑。
他骑术并不高明,但骑这矮脚马却还应付得了。
与其说他骑着马驰到太吉镇,倒不如说马驮着他跑回了太吉镇。
不过,在这短短的时间内,他的骑术已变得很高明了。他不仅能纵马奔驰,能蹬里藏身,能左右蹦跳飞身上马,还能在马背上翻跟斗。做各种他看到过的骑手花样动作。马冲进镇口街头。
他猛地勒住缰绳,人立马嘶,打个旋儿,倏然立住。
他不知道去永乐宫怎么走,也不知道怎样才能弄到吃的东西,于是他决定去问问槐树下的人。
骆坤右手抱着竹筒,筒上插着棒褪,右手牵着一匹浑身毛黑如墨的高头骏马。任焉梦走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