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长,自从在下差人将剑从书房拿到仓库来之后,那震动之声就小了很多,今日竟有如此动静,难道这妖魔出世了不成?”黄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到了贺旗的身后,低声问道。
“那书房在哪?”贺旗问。
“就在小道长房间不远不过十几步处。”黄胖子答道。
“什么?”贺旗吃了一惊,暗道:“那妙心和尚曾说,此剑能感应妖魔怨戾,越是接近,那感应越是强烈,当日靠近怨珠之时,竟然从我手中跳出直击怨珠,由此可见一斑。如今响成这副样子,莫非是与我有关?毕竟那日怨珠将我击中,融入了我的体内,妙心秃驴也曾说怨珠中的怨力会让我成魔,今日我却仍好好的站在这里,也不曾将黄胖子剁成肉酱,只是这剑为何离我越近,越是震动不已?”
一个念头,突的闪现在贺旗的脑海之中,他隐隐的觉得,如今,延陵剑感应到的,不是别人,正是步步接近的自己,那刺耳的金铭之声,一声快过一声,一声急过一声,彷佛那延陵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做点什么。
“黄员外,开门吧,总要看看再说。”贺旗说道。
黄胖子点点头,对着刘老三使了个眼神,刘老三快走了两步,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几下就将门打开了来。
一块三人多高的巨大汉白玉石出现了在三人的面前,正是那黄胖子口中用来压剑的石头,贺旗原本以为那石头只是乡间寻常的磨盘,却不曾料到这黄胖子用的乃是要八九个人才能环抱过来的汉白玉,当场就出声赞道:“黄员外,你好大的气派啊。”
黄胖子嘿嘿一笑,说:“哪里,哪里,雕两头狮子而已,避避邪,避避邪。”
延陵剑此时就被这巨型汉白玉压在底下,硕大的玉体随着延陵剑的震动不停的颤抖着,贺旗走进了几步正要看个究竟,只听一声巨响,汉白玉就在三人面前碎成了数块,一道黑光在漫天的粉尘之中飞逝而出,有如流星一般,直冲冲的插进了贺旗的胸口。
贺旗木然的转过身来,那延陵剑犹自插在他的胸口之上,微微的震动着,这时黄胖子和刘老三两人不由的相顾骇然,“杀人了!”刘老三嘶叫一声,转身就跑,只将黄胖子留在那里发呆。贺旗看看胸口,延陵剑此时已经停止了震动,大半个剑身都已经没入了他的心口,却没有一丝血迹,他摸摸胸口,并不觉得疼痛,只觉得一阵清凉从剑身传来,周身竟是异常的舒服。
“小,小道,小道长,你死了吗?”黄胖子虽然被吓了一跳,却没尿裤子,只是腿脚已经不听使唤,几次想抬腿后退,却总也不动,见贺旗看他,只好结结巴巴的说出这么一句来。
第十四章 九头蛇上身
“你才死了!”贺旗等了半天,等来的竟是这么一句混话,不由的骂道。
“那,那,那这剑,是怎么回事?”黄胖子指着他胸口的剑说。
贺旗看看胸口的延陵剑,原本黝黑的剑身此刻突然显出一丝赤红,不过眨眼功夫,如丝般的赤红已经布满了剑身,正是红中带黑,黑里见红,诡异异常。他双手握住剑柄,“噗嗤”一声,用力将延陵剑拔了出来,剑身离开他身体的那一刻,遍体的红丝“嗖嗖”的游动了起来,像是在剑上图画着什么。
“主人,我等来也。”远处一声呼唤,彷佛是刘老三的声音,贺旗抬头看去,刘老三身后浩浩荡荡数十人一起奔来了,忽然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刘老三这老头,他也是鬼叫一声跑去叫人的事情,不由的觉得好笑,“哈哈哈”的笑了起来。
“小,小道长,你笑什么?你没事吧?”黄胖子此时也看到了刘老三等人,心下稍安,说话也连贯了起来。
“呵呵,想起一些往事,我应该没事吧。”贺旗摸摸自己的胸口,只觉得早些时候被那妙心重创的胸口,已经完好如初,那一丝的清凉从剑身传来,只不过瞬间功夫,原本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就在延陵剑的一刺之中,如同风中的飘尘,消散不见了。虽然心中觉得古怪,但随即被那延陵剑上诡异的一幕吸引了,只见延陵剑上也的红丝渐渐的慢了下来,停止了游走,一只多头巨蛇隐约的浮现在剑身之上,贺旗粗粗数过,竟有九只蛇头,个个都有若人面,虽然模糊不清,但是那暴戾凶杀之气跃然脸上,凶神恶煞一般,不过一瞥,已经将他看的心惊肉跳。
这时,众人已经来到了贺旗的面前,刘老三扶住已经吓坏的黄胖子,众人一并将贺旗围了起来,几个人手中拿得却是担架绷带等物,都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其中一人对刘老三说:“你这老货,不是说小道长被剑刺死了吗,为何哄骗我等,小道长好好的,并不曾有事啊?”
刘老三伸出脑袋,睁大了眼睛,对着贺旗看了半天,满脸的难以置信,贺旗见他看的入神,心中暗道:“这总不是好事,如果延陵剑杀我不死的消息传出去,难免会有妙心和尚这样的人会从中想出一二,天下本来就多好事之徒,如果被他们得知我有怨珠在身,个个都来杀我,我麻烦就大了。”
于是,张口喝道:“刘老三,你这老鬼,说什么我死了,刚才你被石粉眯了眼睛,没看到本道长降妖除魔,竟敢胡说!”
刘老三本来就不曾看真切,贺旗这么一说,也将信将疑起来,贺旗见他转头要问黄胖子,寻思:“这胖子是看见我将剑从心口拔出的,被他说出来就翻不了案了。”于是对着黄胖子说:“黄员外,你买的这汉白玉乃是千年的玉精,如今已被本道长除了,还不谢我?”
黄胖子一双小眼咪咪一转,也明白今日之事虽然不是贺旗说的那样简单,此时却不能多说,当即拱手说道:“多谢小道长降妖伏魔。”然后虎着脸对刘老三说:“你这厮,跑的倒快,胡说什么!”
黄胖子驱散了众人然后又小意的陪贺旗走到厅里,这才将门关上,躬身问道:“小道长,到底如何?”
贺旗摸摸胸口,心道:“今日之事,我哪里又知道如何了,总不能告诉你,我被那怨珠上了身,要大杀天下吧?”想来思去,见黄胖子一脸诚惶诚恐,计上心头,张口说道:“此事还与你有关。”
黄胖子一听贺旗赖到他头上,委屈极了,忙说:“为何与我有关,我哪里做什么了?”。
“你给我师傅的书中,有一阵法,我师傅将这阵法布在了剑上,结果那日这剑吸了邪气,如果不是我有道法护身,刚才已被这剑杀了,如果不是你,我师傅也不会死在巨饶,你闲来无事,找了好大的麻烦给我们师徒二人,你怎么说?”说到最后,想起余老道,贺旗怒从悲来,声音刹那大了许多。
黄胖子起先也是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等听到最后,神情也黯然了起来,呐呐的说:“在下也并不曾想到,这件事,在下的确是对不住余道长。”
巨饶不仅是贺旗心中的痛,同样,对于黄胖子来说,也是极为痛苦难忘的,二人站在厅中,沉默了许久,黄胖子脸上,一会是难过,一会是决然,贺旗见他表情变化奇怪,正要说话,他却似乎已下了决心,说:“在下身无长物,却也不愿做那无情冷血之人,情愿拿出白银五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