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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第1页)

#?6)通过比较老人星和北极星的纬度,一个校对纬度的参照系就能够获得了。在《武备志》一书中就可以得知这是一种中国航海家经常采用的方法。而葡萄牙人在50年后才采用这种方法来测量纬度。

现在中国人可以像在北半球一样沿着正确的航路向南航行、测定精确的纬度了。但经度的问题仍有待解决。一旦在南半球纬度能够被准确的测量出来,中国人画的地图就能够让人很容易的看懂,而不是像在《武备志》里的那样是代表航行方向的一张表格或者是一个长条,而是一种可以识别的地理绘图。皮瑞·雷斯图附加的一条题记确认了这种变化:“(这幅图)的绘制……来自大约二十幅地图……它以几何方法表现了巴基斯坦(Sint,信德)、印度(Hint)、大秦(Cin,中国)的这些国度。所有的图都是缩小成同一比例,才最后组成了这幅图。”(17)

对中国天文学家、航海家以及制图学家而言,找到了一种可以辨认的方式,准确地绘制世界地图,想必是一个令人难以相信的激动的成功时刻,就像欧洲人在1473年发现了同样的方法一样。把老人星的纬度作为一个基准线,现在中国舰队又能够继续去探索世界了。他们不辱使命已经完成了皇帝交给他们主要任务中的一个。现在中国水手们能够勇敢的面对严寒的侵袭,在再次向南航行探索南极大陆之前,中国水手们捕获了一些企鹅作为食物,顺便切下了一些冰块作为新鲜水,然后欢快地跳进迷幻岛的环礁湖里尽情享受泡温泉的乐趣,他们还酿了一些米酒,烹调狗肉,好好地欢快庆贺了一下。

在中国的平底帆船通过南舍得兰群岛和南极半岛之间的海峡时,西北35英里处的岛屿依然可见,此时南距南极大陆只有20英里。在这个范围里,他们只能看见岛屿上的山脉,他们将之画了下来,误差很小。对于南极大陆的绘制,也同样的精确。在皮瑞·雷斯图上,我能够认出63个南极大陆的主要特征。我的工作图的细节在网站上面。只有一样东西看起来不符合常规—在象岛(Elephant Island)的冰上,一条奇怪的大蛇躺在上面休息。但是如果海豹匍匐在冰上滑动时,就很像蛇;而且和蛇一样,海豹也有尖牙。在象岛的东面,威德尔海(Weddell Sea)被画成一大片坚冰。事实上,它正是终年被冰雪覆盖的。在制图方面,皮瑞·雷斯图真的是相当准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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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航向南极洲与澳洲(5)

我的脑海里不必再有丝毫的疑惑了。也不用古埃及人或外星人去解释为什么在最早的欧洲人到达南极洲400年之前就已经在皮瑞·雷斯图中那么准确地绘出南极洲了。皮瑞·雷斯图的信息来自永乐二十年(公元1422年)洪保将军舰队上的观测者,他们已经精确地确定了南十字星的位置。

在皮瑞·雷斯图还显示了另外一个小一点的罗盘刻度盘,位于福克兰群岛的东南方、南舍得兰群岛的东北方。这个小罗盘刻度盘相对应的中心是博德岛(Bird Island,意为“鸟岛”)。正像它的名字所暗示的,博德岛上聚集了成千上万的海鸟,它们把这个岛作为入水的平台,以捕获浮游生物和南极洋中丰富的鱼类。这是一个有3公里长,不超过半英里宽的小岛,岛的北面的边缘是陡峭的有一千多英尺高的悬崖,而它的南面却是沙滩。

罗盘刻度盘显示出,在中国的绘图学家眼里,博德岛起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作用。根据舰队从福克兰群岛和舍得兰群岛航向博德岛的路线和路程,他们能够参考这3个地点以减少经度测量上的错误。我采用了以前计算出的图中的巴塔哥尼亚的经度与实际经度的比例,在此处做了计算,结果发现皮瑞·雷斯图上的南极洲上的迷幻岛到博德岛的距离是正确的。仅有的错误是图上南舍得兰群岛和南乔治亚显得比它们实际的位置更靠东一些。和之前一样,是极地洋流导致了经度上的错误。

在洪保将军到达并绘制好博德岛后,除了在老人星下继续向东航行,他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正如“四十度风暴带”这一名字所暗示的那样,风把他的船只吹向了东方。这些风是对最勇敢的水手的勇气的一种考验。风咆哮着卷起巨浪,排山倒海的涌来,泡沫在空气中飞溅着。水手们全身浸透着冰冷的海水,他们有人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希望有人听见,但这只是徒劳,因为这时的狂风呼啸着刮过轮船的每个角落,船壳受到挤压,船身木材发出碾轧的呻吟声与撕裂声,似乎地球上没有任何别的东西。轮船已经失去控制,被一个接一个的巨浪抛来抛去。甲板下面的人也饱受摧残,好像在等待着缓刑的执行,他们也浑身湿透,被抛来抛去的船只都被冻胀了,损坏异常严重,好像时刻都有解体的危险。

船只被无休无止的大风控制着往东飘,洪保将军根本找不到可以抛锚的地方,直到在南纬52°40′,他才找到了下一个可以抛锚的陆地,就像他在南美洲一样,他能够从事另一项具体的制图观测工作了。但是在这个纬度上,向东航行根本看不到实实在在的大块土地,只有一些零星分布的岛屿。最终,在穿过南面的海洋大约有五千英里路,这时明亮的发着黄白色的老人星就全天径直高悬在他们头顶了。随着一些海鸟数目的增多—有信天翁、燕鸥、贼鸥、海燕—种种迹象提醒洪保将军陆地就在附近,最终望的水手观测到正好在向南15英里,在一群小岛中间的赫尔特岛(Heard Island)上的莫森火山(Mawson Peak)顶的轮廓已经出现了。他现在又开始为船上的绘图家们观察选择另一个“锚点”了。

对于洪保和他的随从而言,赫尔特岛看起来就不是个风景怡人的地方。岛上冰冻得异常厉害,大部分海岸线都为冰崖所覆盖。虽然在岛上零星散布了一丛丛的草、苔藓和地衣,但它的岛上80%的地方都是永久的被冰雪覆盖的。然而还是有一些岛屿看起来不是那么可怕,如位于向北300英里的克尔格伦群岛(Kerguelens Island)—它是以法国人勒·康提·瓦斯·德·克尔格伦(Le te Yves de Kerguelen·Tremarec)命名的,他在1772年2月12日发现了它们。此地的风的推动,意味着克尔格伦群岛是来自西面—也就是来自南美洲,更准确的说也就是洪保将军舰队航行的方向—帆船舰队是最有可能达到的地方。

我找到了一些关于洪保的舰队到达该群岛的独立证据:(18)在《明代名人传记辞典》中有一些记载:“一些船只到达了很远很远一个名叫哈甫泥的地方,这个地方很可能就是南极洋中的克尔格伦岛。”(19)哈甫泥在中国人茅坤海图中也出现了,此图是大约在永乐二十年(公元1422年)左右编纂的《武备志》的一部分,(20)在边上注释着“风暴阻扰了舰队继续向南航行”。但是洪保已经发现了更多新的陆地。

由于克尔格伦群岛的主岛上面主要是耸立着1800多公尺高的罗斯山(Mount Ross),所以它被库克船长形容为“极端贫瘠的岛屿”。一年中有大概三百天是下雨、风雪交加或者是下雪的天气,30%的地方终年为冰雪覆盖,但在海岸上却有众多的企鹅和海象,而且长在丛丛的草和苔藓中的克尔格伦岛上的卷心菜对水手们而言是很有价值的。与我们平时所吃的卷心菜相比,克尔格伦岛的卷心菜含有丰富的维生素C,在随后接下来的几个世纪里,它们被大量的捕鲸者和猎豹人来收割并食用,这种蔬菜可以防止坏血病。在穿越南面海洋时,洪保将军的水手们经历了马拉松似的航行,他们差不多都受着坏血病的折磨,因此在此地,他们尽可能的收割多的卷心菜,但克尔格伦岛酸性和贫瘠的土壤并不能生长出足够能供给这支有成千上万人的舰队食用的植物。所以新的供给,就成了当务之急。

发现了是中国人发现了哈甫泥,或者说克尔格伦岛,这让我激动万分,因为在离开了该岛后,中国人只能沿着一个方向航行了。正如茅坤所言的那样,“四十度风暴带”阻止了他们进一步往南航行,他们也将停止往北的航行或者往西返回的路线。取而代之的是沿着海洋走廊,中国舰队全速往东航行,巨浪径直引导他们到达澳大利亚的西南岸。我丝毫不怀疑洪保一定到过了澳大利亚,因此我返回大英图书馆去寻找一幅在第一个欧洲人发现澳大利亚之前已经绘制的澳大利亚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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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航向南极洲与澳洲(6)

在皮瑞·雷斯图上澳大利亚没有被绘制出来,但在大英图书馆却有另一幅非常清楚的早期澳大利亚地图,它是由让·罗茨(Jean Rotz)绘制的。让·罗茨是英王亨利八世任命的“皇家水文学家”。这幅图包括在1542年由让·罗茨进献给英王的《地理全书》中。比库克船长“发现”澳大利亚早两个世纪。罗茨毕业于迪耶普绘图学校(Dieppe School of Cartogrphy),这个学校因为他们绘制的地图和海图清晰和准确而闻名于欧洲。在当时,让·罗兹是一个拔尖的绘图家,他因绘制新土地的细致而闻名。他从来没有到过那些地方,在他图上所画的全是他曾经见过的旧地图的内容。

这点很容易被大家接受,(21)即在当时罗茨和其他迪耶普绘图者复制了许多旧的葡萄牙地图。皮瑞·雷斯图和让·罗茨的图在风格上十分相似:两者都用葡萄牙名字来命名新发现的岛屿。在让·罗茨的图上显示了马来西亚、柬埔寨、越南和中国,一路上画到现在的香港,整个海岸都画得非常仔细。波斯湾、印度以及东南亚都能够立即识别出来。最早绘制这幅图的人,一定对印度洋、中国和印度###的海岸线很了解。这首先可以排除葡萄牙人,因为虽然罗茨的图是在麦哲伦环球航行之后的,但也不可能是麦哲伦或者是他的随从,因为他们不可能花费那么长的时间来把中国海岸绘制的如此准确。他们的目标是香料群岛,他们要去的是更南的满剌加(Moluccas)。如果这幅图的最初作者不是葡萄牙人,那么反过来,让·罗茨一定是取材于一幅更早的祖图。

尽管在罗茨图上准确的绘制了中国、亚洲、印度和非洲的海岸线,但很多历史学家还是不能识别在该图上赤道南面的一片新的巨大陆地。它有两个岛组成,苏门答腊南面的“小爪哇”,还有“大爪哇”,“大爪哇”是从赤道附近一直延伸到了南极的一大片陆地。在这片陆地的北端末尾有一块突出来的沙嘴,和澳大利亚最北端的约克角(Cape York)很相似,这块南面大陆的东北部分也和澳大利亚海岸的东北面很相似,但是在罗茨图上显示的陆地面积比实际澳大利亚的往东南方向延伸得更远。

生活在公元87~150年的埃及亚历山大的天文学家、数学家和地理学家托勒密,他的理论在中世纪晚期被重新发掘了出来。托勒密关于行星对称的理念,使其在《地理学入门》(Geographia)一书中推出这样一个理论,即在南半球还存在着与北半球欧洲和亚洲对应的大洲。我最初的假定是罗茨图的最原始关于南面土地的图不是根据观察得到的,而是根据托勒密的预测得出来的,但这不符合罗茨绘图准确的声誉。此刻我不得不将我的困惑推到一旁,把我的注意力集中到“大爪哇”的西南海岸上去,此地的绘制是相当准确的。在现代的班伯里(Bunbury),该海岸的形状是符合洪保舰队着陆的要求的,此地离西澳大利亚的珀斯(Perth)的南面有100英里的距离。季风和洋流将会把他们送到该海岸抛锚,这个地方是天鹅河(Swan)的河口,它分隔了今天的珀斯和弗里曼特尔(Fremantle),这与罗茨图上所显示的很吻合。

在洪保将军的舰队上,收获的克尔格伦岛卷心菜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对于治疗坏血病也不过是杯水车薪了,但是澳大利亚的西南部,他们将会发现在这里盛产的苹果和李子里含有了丰富的维他命C,而且,蓝色可爱的企鹅和蟹类可以就地捕捉,考拉和沙袋鼠(一种类似袋鼠的小型有袋动物)都行动缓慢、性情温顺,容易捕获,而贾拉(Jarrah)、美林(Marri)和红桉(Karri)树则提供了坚硬的木材,可以用来修理船只。虽然在罗茨图上也很准确地显示了澳大利亚东西海岸线,但是西海岸只绘到班伯里,没有再向南,海岸线结束得有点突然。我认为最合理的解释是随着坏血病的减少,洪保将军另外派遣了船只前去绘制澳大利亚的南海岸,根据今天澳大利亚在维多利亚(Victoria)的瓦南布尔(Warrnambool)发现的一艘船只的残骸,这艘船只是在166年前发现的,它很可能就是洪保舰队中的一艘。

在1836年,此时维多利亚州刚建立两年,有3个猎豹人在泥泞的霍普金斯(Hopkins)河里航行,随后他们继续向西航行,进入了该海岸的河口和环礁湖里,这是美林河(Merri River)的入海口,在这里他们发现了一艘古老船只的残骸,从那时起直到今天该船一直被称为“红木船”,这是因为该船是由这种木材建构的。7年后,一个当地港口的老板米尔斯船长(Caprion Mills)代表政府察看了这艘残骸。他对这种木材的坚硬程度感到很惊奇;当时他想用刀切一块木头下来,但他的小刀没有起到作用,“简直就像从铁上划过一样”。(22)欧洲人的船只不是由红木建造的—红木在当时是用来称呼那一系列红褐色的木材—在当时欧洲没有这种树木,但是中国的船只是由柚木建造的,这是产于安南森林的一种红褐色的木材。米尔斯船长同时也对该船的起源很迷惑:“我照样子做了一个模型,在这艘船的建筑上,有一些方面是到目前为止,我们是不了解的……至于这艘船的国籍,我承认我还不能判断……但是我敢断定这不知来源的沉船不是(西班牙或者葡萄牙)他们中任何一个国家建造的。”(23)

第六章  航向南极洲与澳洲(7)

20年后,一位名叫曼尼弗尔德(Manifold)的澳大利亚女士检查了这艘沉船。有不止25个人记了他们对此沉船的印象,她是其中之一。船里内部的隔墙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坚固耐用”。(24)找到了一个青铜长钉,一把铁梯子和一块木材;(25)他们已经被拿去做碳元素测年。但是我确信这很可能就是洪保舰队中失踪的一艘船。生活在这片大陆靠近轮船残骸的地点,有着一支名叫“杨格里”(Yangery)的山地人部落,在他们里面有一个传说有“黄色”的人在很久以前在他们中间定居了下来。(26)很多观察家对这些来自南澳大利亚小地方的山地人做了评述,这些山地人有着明显不同的肤色和脸部特征。在化验上面提到东西日期的结果还没有出来,至少这是值得讨论的,被洪保将军派往南澳大利亚上岸绘图的一些水手,他们的船舶失事了,一些船员和婢女设法上了岸,并在山地人中间定居了下来。卫聚贤教授推得更远,他相信在瓦南布尔轮船失事的人骑在马背上,沿着默里河(Murray River)、达令河(Darling River)和马兰比吉河(Murrambidgee River),到达现在叫库克镇(Cooktown)的地方,他们的行程就是沿着这条路线的。(27)卫教授的理论看起来被1474年的托斯卡尼里(Paolo Toscanelli,公元1397~1482年)①的图确证了,该图显示了被中国骑兵勘探过的河流。

到永乐二十一年正月(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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