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看到走近了的张大炮,起了疑,这小子没有帽子(抗联战士极反感伪军,他把帽子扔了);还端着一把三八式步枪,但他腰上没挎三八式的弹盒,鬼子哗的一声拉开了栓,指着他哇哇地叫着,这时,小柳子的枪响了,七狗、三皮、大头连受伤的刘铁石都开了枪,阵地上大乱,几个鬼子没作什么有效地反击,就开始四散逃跑,小柳子的枪这回找到了感觉,熟悉了性能,一枪一个,打倒了四五个鬼子。
张大炮马上调转炮口,大头上弹,几门炮向着河口的鬼子与河对面鬼子的山炮阵地一阵乱轰。由于西面山上山下现在枪声不断,鬼子没发现迫击炮阵地已经易主,身边的步话机一直响个不停,三皮一把拿起来,他没用过,话筒太靠近耳朵,听到电话里鬼子哇哇大叫,震得耳朵痛,可能是鬼子想告诉他打错了,三皮呸的一口,“日本人”扔下了耳机。
好一会儿,兴奋地象发了疯一样的张大炮才被三皮拉住了,“行了,大哥,咱撤吧!”
“急啥,还有这多炮弹,山炮又打不着咱们(距离太近了)!”
“一会山上的鬼子就回来了,想跑都跑不了了!”
张大炮这才合力与大头把几箱炮弹集成了几堆,倒空一发子弹中的火药,点燃了炮弹箱,几个人快速跑到了河边,借河岸半人高的蒿草的掩护,向下游跑去。身后,炮弹的爆炸声一会儿一声,远远传来,回头一看,鬼子迫击炮阵地上,已经腾起冲天的白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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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章:重渡
七狗小队转过了山脚,刘铁石期间已经疼昏过去了两次,大家集体决定休息,三个重伤员这才喘了一口气。
小队中小柳子满头是血,刘铁石基本已经不能走动,三皮与七狗的腿也是一步一瘸,大头几天前的硬伤,一直咬牙挺到现在,唯一健康的,就剩下了张大炮一人,忙前忙后的照顾着每一个人,十分辛苦,感动得一向小心眼的三皮,都对他赞赏有加。
天傍黑,七狗望了望溜子,指向对面的群山。
刘铁石想都没想,一声“要的。“就决定了小队的去向,他现在已经越来越像七狗小队的成员了。
过河时,小柳子一头先下了水,他实在想借水清醒一下昏昏沉沉的头脑了,三皮游了过去,看住衣服与枪,小柳子返回要接溜子,刘铁石骄傲地说了一句:“不用了,老子十岁的时候就能游过湘江,知道哉!“通的一声也下了水,小柳子与张大炮一同返回,七狗与大头面面相觑,犯了难。
七狗牙一咬,抱起岸边的一块石头,缓步走进了河里,大头战战兢兢地看着河面,好一会儿,七狗的头露出了水面,回头向大头做了一个鼓励的鬼脸,大头也抱起石头,下了河。
大头挑的石头有点大,有点吃力,大头下了河之后水一浮,石头轻了不小,大头一高兴向前迈了一大步,没想到水一下就过了顶,大头连口气都没憋,很快就坚持不住了,他跳到水面呼了一口气,石头就扔了,想再回河底走就沉不下去了,加上河里的石头把脚一绊,他开始大力在水里挣扎。
小柳子扑通地一声跳下水,向大头游去,众人乱成了一团。
直冲下了二三里,小柳子才止住了大喊大叫乱挣扎的大头,两个人刚上岸,上游的枪声就已经密集地传来了。
对岸的伪警察巡逻队,被大头的叫声惊动,摸到了河岸,发动了攻击,七狗光着屁股就开始还击,张大炮这回也不能幸免(他也没衣服)随着加入了战团。三皮一甩手扔出了两枚91式手榴弹,爆炸的轰鸣在黑夜中传出很远,他扶起躺在岸边的刘铁石,快步跑进了蒿草中。
七狗与张大炮边还击边撤,也没入了柳树深处。
警察攻到河滩,开始搜索。
那年月警察没有手电,警察开始点起火把,但是正是秋天,树木还没干透,也就是一点火炭,能照亮几米远的地方。
一个警察在河滩上发现了衣服包,不一会儿,警察聚拢了,警察队长拿起狙击步枪看看,没见过,但是瞄准镜上的文字明显不是日文,他一惊后大叫起来:“老毛子(苏联人)来了!”
这是一个非同小可的特殊情况,当时的中苏边境上,苏日双方也是剑拔驽张,见追捕的人没了影,警察也不敢冒黑搜山,队长指着两个警察下了命令,“去司令部报信,我在这坚守阵地。”他说。
两个警察看了看周围的黑夜,有点心虚,“队长,再派两个吧,我们四个人去,要不万一……”
警察队长往地下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乌鸦嘴,刚才的人都已经吓跑了,快去!”并瞪起了眼睛。
两个警察万不得已,战战兢兢地上了路。
刚走两步,一个警察就摔了一跤,另一个警察没头没脑地开了枪,河滩上又是一阵大乱,警察开始向四下胡乱射击。
远处灯光闪耀,鬼子的巡逻队向这边走来,情况十分不妙。
七狗与张大炮没有办法,转身进入林子,向山脉深处跑去,跑出三里多地,七狗向着天上连开了两枪,他在给小队的其它人指示方向。
清晰的两声枪响,告诉了小柳子与大头他们的方向,小柳子拉起大头,向山林深处急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