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揭开了湘江血战的序幕。
湘军倚仗着人多势众、武器精良,再加各种野炮,向红五团猛冲猛打。
红一军团渡过湘江的大坪渡口
红五团力单势薄,只得边打边退,一直退至*预定的第二道防线、距全州县城十四公里、桂黄公路通往界首的咽喉要隘——脚山,才凭着高低起伏的丘陵山地阻挡住湘军的追击。
李棠萼一边命令红五团在脚山抢修防御工事,一边将敌情火速电告军团司令部。
没能抢占战略要地全州,几乎令*差点命丧全州,抱恨终身。
事隔多年后,已出任八路军副总参谋长的左权将军曾深沉地说:“假如占领全州,通过敌人的封锁线可能会顺利一些。”
李德在《中国纪事》中写道:当我们先头部队到达县城时,发现周(浑元)已走在我们的前面了。周的一个旅占领了县城,将主力埋伏在离县城不远的地方。全县四周的城墙又高又厚,就像中国内地大部分古城一样。用我们的武器攻城看来不大可能,至少要消耗很多时间和付出很大伤亡。在全县的近郊进行决战也几乎不能成功,因为在这个地区兵力很难展开。
没能占领战略要地全州,中央红军顺利渡过湘江的良机再次丧失。
初战告捷的刘建绪就可以趁机派湘军主力部队,沿桂黄公路向兴、全两县交界的界首长驱直入,抢占界首,从而封锁湘江西岸的所有重要渡江点,将中央红军全部拦阻在湘江以东的平坦开阔地域进行决战,以求全歼。
铁流涌进 五(6)
能否守住脚山,阻挡住湘军南下封锁湘江各渡口,成为中央红军生死存亡的关键,也成为决定中国革命命运的关键!
中央军委将预定的渡河点选在湘江上游的凤凰嘴和界首之间,也就是萧克红六军团渡过湘江的旧渡口。
界首是一座古圩,以界于全州与兴安交界之处而得名。
一九三四年时,界首有上、下界首之分。上界首隶属兴安县管辖,下界首(包括老街及湖南会馆即中央红军抢渡湘江红三军团彭德怀指挥部三官堂)隶属全州管辖,当时中央红军架设浮桥的渡江点也在全州境内。新中国成立后,下界首划归兴安管辖。
界首濒临湘江,西侧一公里就是桂黄公路,再往西不过三四公里便是逶迤连绵的越城岭。
也就是说,中央红军只要渡过下界首的湘江,越过与湘江平行的桂黄公路,进入全州的西延山区,就能摆脱国民党军的围追堵截。
担任抢占界首的是耿飚、杨成武的红四团。
红四团临行时,*特意叮嘱耿飚和杨成武:“只要有信心,就会胜利。你必须尽可能少依赖别人,不管别人是多有经验,力量有多大。这就是要领。”
耿飚、杨成武的红四团冒着寒冷的霜露,顶着刺骨的朔风,马不停蹄地急行军,直到午后才先敌一步抢占了界首。
红四团当年先敌一步抢占界首的紧急情形,几十年后耿飚老将军仍记忆犹新:
“当我们马不停蹄来到界首东面的桂黄公路时,与敌人派出的尖兵仅有十里之隔。从正面沿公路开来的是桂系夏威部队,显然他们从尖兵的报告和号声中,已经料到前面有了我军的部队。但是夏威是广西军阀主力,仗着武器精良,目中无人,只是摆开一个战斗队形,仍然沿公路向界首运动,妄图一鼓作气,抢占界首。”
杨成武将军也回忆说:“红四团参加湘江战役,是从界首阻击夏威开始的。夏威是广西军阀部队主力,他倚仗武器精良,目中无人,不可一世。殊不知他刚踏进界首,就遭到早到一个小时埋伏在那里的我们一顿猛揍,把他打了个全线崩溃,仓皇逃遁。”
尽管武器精良的夏威是桂军主力,一向趾高气扬,然而此时碰上的却是中央红军王牌军中的头等主力团红四团,就难逃失败的厄运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红四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起突袭,一阵猛攻猛打,桂军落荒而逃。
二十七日下午,红四团攻占界首。
攻占界首的红四团立即在渡口两侧派出警戒,并构筑防御工事,以阻击桂军的进攻。
黄昏,*骑着枣红马“嗒、嗒、嗒”地带着红一军团指挥部也进驻了界首的一座旧民房里。
*的红一军团主力控制了从脚山到界首的桂黄公路!
控制了“铁三角口袋阵”最关键的一条边!
控制了从屏山渡口到界首渡口湘江上游所有的重要渡江点!
*那张紧绷着焦虑的菜黄色的脸上露出了一丝难以觉察的笑容:
只要中央纵队火速赶到湘江边,就能轻而易举地突破蒋介石苦心经营的第四道封闭线!
铁流涌进 六(1)
脚山,脚山!因没能及时抢占全州而懊悔不已的*,只有一条路可走:调集一军团所有部队,死死守住脚山,像钉子般死死钉在脚山。
一九三四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夜,下界首老街的一座两层楼的木架瓦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