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原叉起双手,好像在详加思索模样,茫然望着大海。志贺岛膝陇地浮在海面上。
“三原先生,”鸟饲突然叫了他一声,把半天来盘据在心中的疑问提了出来。“警
视厅现在为什么要详细研究佐山情死事件呢?”
三原并没有马上答恬,取出两支香烟,递给鸟饲。打亮打火机,给他点燃后,自己
也抽上一支,安详地吐出蓝烟。
“鸟饲先生,因为得到你的不少帮助,所以我才讲出来,”三原开口了。
“佐山宪一乃是这次××部贪污事件最重要得证人。他虽然是个候补科长,事实上,
多年来担负着实际工作,对于行政事务恨有了解。所以,这次事件和他有很大关系。在
这一点上,与其说他是证人,毋宁应称之为疑犯。可是,我们太过疏忽,在事件一开始
的时候,对他的监视很不充分。这样一来,他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三原敲了敲烟灰,继续说道:
“可是,他死之后,有很多人显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气。我们越是详细调查,越是发
现佐山的嘴里一定存有许多有用的资料。而他一死,我们就很难补救了,令人遗憾之至。
佐山之死对于我们是个大打击。然而,我们在惋惜,却有人相反地表示高兴。所以,佐
山会不会是为了因为遮掩他们而死呢?这些日子,我们对他的死就有了疑问了。”
“疑问?”
“也就是说,怀疑他的死并不是自杀,而是被人强制而死。”
鸟饲逼视着三原:“有什么迹象吗?”
“还没有明显的迹象。”三原答称。
“不过,没有遗书。就是一起死去的那女人也没有。”
对,鸟饲也曾经想到这一点,向探长提起过。
“而且,我们在东京调查佐山身世的时候,发现并不能找到他和阿时的关系的线索。”
“怎么样的关系呢?”
“佐山似乎在恋爱着一个人,这个人是不是阿时,就无从知晓了。在阿时这方面,
我也曾经到‘小雪饭庄’向女招待们打听过,到她住的地方去调查过,都说的确有个男
人同她往来。那个男人时常打电话到她的寓所,阿时也时常外宿不归。可是,那个男人
从来没有在她的寓所露过面。所以,他是不是佐山,就很难判断了。”
鸟饲听着,觉得越听越离奇。现在,佐山和阿时不是已经情死了吗?——
“不过,三原先生。佐山和阿时两人亲亲热热地搭乘‘朝风号’火车,乃是‘小雪’
的两名女招待亲眼得见的。不过,还有另外一个人,一个常到‘小雪’的客人。他们三
人都是亲眼得见。此外,在现场来看,两人确是情死。我自己是看到的了,你手里有本
署的现场照片,你看看尸体的样子也就可以明了了。”
“是啊!”三原第一次表现出疑惑的态度。“来到这里以后,看到许多资料,大致
说来,判断他们是情死并没有错误。不过,我从东京带来一些疑问,还和现实合拢不到
一块。”
三原带来的疑问到底是什么,鸟饲也多少能猜中一点。
四
“一齐回去吧。”三原说了,两人站起来,并肩顺着来路而归。
走到香椎电车站,鸟饲突然想起这件事,对三原说道:“离着这个车站五百米的地
方就是香椎火车站。这里有件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