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的朋友都渐渐疏远了,没有什麽特定理由。人和人总是偶然接近又渐行渐远,徒留惆怅无限,这是必然,很难抵抗。
和新的朋友……热络不起来。练级的时候碰到别人邀请组队,也会一起组,一起打。但是找不到以前那种热情的感觉,和人说话有一搭没一搭,配合起来怎麽也不得心应手。不和人换名贴,加好友,很少和同一个人一同练级两次以上……
为什麽我会变成这样?
厌倦了麽?
这麽快?
我曾经以为……我会久久的恋上这个游戏,不会有说厌的一天。
有些出神,猛甲兽已经死去,我愣了半天,才蹲下去拣它掉落的甲片。
忽然眼前冰蓝色的光泽闪动,一只穿著鲷鳞靴的脚伸过来,脚尖轻轻踏在那块甲片上,阻止我拣起。
有些讶异。这并不是什麽好东西,矿道里到处都是猛甲兽,每只兽都会掉多少不等的甲片,这是初级材料,难得有人为了抢这种东西争执。
这人……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轻轻拈起甲片,我站起身来。
那人秀庞秀丽清雅,身材修长,套句文艺的词儿说就是玉树临风。我并不想为了点甲片和他费事,太划不来了。不过……那只靴子,我有些眼熟……
如果我没看错,那靴子还是我的手艺呢。
那个人微微笑著,那种异常秀丽的笑意给人一种妖异的感觉,但是他眼睛清亮有神,炯炯有神,让人并不觉得他流於欲魅。
他把甲片递给我。
真是奇怪的人,我伸手接过甲片,并不打算道谢。
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忽然说:“天下一剑?”
不动声色开了护体真气,我向矿道的黑暗里退了一步。
“嗯?”他挑挑眉梢,一举一动都十分优雅:“我又不会对你怎麽样,你值钱的脑袋是一双手,我现在可不会打劫你。”
可是他越这是样说,我越是紧张。
这人把我看的太清楚了,而我对他全然陌生。
这就──加倍可怕。
他丢了一个邀请过来:“一起练吧?”
我防备的看著他,慢慢的,选择了同意。
并不是我想和他同练,而是两个人在组队时,相互的攻击是无效的,相对来说,这种摸不清楚的情况下,他既然要组,出於安全考虑,我也会同意的。
组完队之後,我可以查看他的基本情况。
他已经一百二十级,倒让我有些吃惊。现在游戏里一百二十级的玩家不是没有,但是大多数都是一帮之主,或是名气很大。 这个人我确定没在什麽英雄榜名人榜上听到看到过。
神秘有时候也代表著不小的危险性。
比如……如果他成天的无恶不作,在恶人榜上有名……那个恶人榜上可是只显示绰号,并不显示玩家真实ID的。
啊,恶人榜……
突然想到,恶人榜上的第一名……
第一名,是一百二十级,绰号鬼见愁,净做些天怒人怨的,姥姥不亲舅舅不爱的恶人恶事。
每次游戏中要搞什麽大型活动,会弄些玩家担任角色。有正当然有邪,有的时候邪派角色反而更受欢迎,虽然做正派角色,通过任务或活动完结後会收到奖励和声望点什麽的。但是邪派角色在活动中,可以肆无忌惮的破坏杀戮,和做任务的正派角色为难,欺负弱小,反正是演坏人,尽可以怎麽坏怎麽来。
恶人榜,就是这麽来的。天天有人做任务,也自然天天有人当英雄有人当坏人。
这个千羽……
别的不说,他身上那件百绣衣,价值千金,全服能穿的起这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