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瑟呆愣地看着遗落在手心的他的泪,胸口痛到无法呼吸,让她只能用那沾泪的手心直抓着胸口。
“小瑟?小瑟!你不要吓我,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初明一把将她搂进怀里,抚着她的发,拍着她的背。
“姐……姐!”她突地像个孩子般的嚎啕大哭,哭得声嘶力竭。
她不会忘记今天,不会忘记自己用多残忍、多可恶的话伤了最疼爱她的男人!
可是,她只是要他回家,她的泪是为了他、为了成就他家人一个圆,没想到逼得自己失控地出言伤人,而他却宁可她伤他,却连个不回家的理由都不说。
回家……为什么这么难?
隔天,初明歇业一天,留在家中照顾哭成泪人儿的初瑟。
但不管她怎么问,都问不出个端倪,想打电话找花耀今,他手机始终没开,打到公司,才知道他回美国了。
“他回去美国了?”初瑟从抱枕里抬起哭得像核桃般的眼。
“是啊。”
“……怎么会这样?”她错愕地低哺。
她只是要他回家而已,他怎么反而回美国了?
初明瞬地捕捉到一丝不寻常,沉着脸问:“小瑟告诉我,你到底在搞什么?”
“我……”她语塞地抿了抿唇,泪水又潸潸落下。“我只是要他回家……”
她哭哭啼啼地将事情的始末说了一遍。
听完,初明整个脸色大变。
“你这个傻瓜!”不曾动气的她,此际气到额角暴出青筋,在沙发边不断地来回团走。
“姐,我知道我很过分,我真的很可恶,可是、可是我只是要他回家而已,我没有恶意。”
“这样还叫做没有恶意?你是脑袋坏了不成?”她火大地低咆骂妹妹。
“姐?”初瑟吓傻眼,从没见过向来随和的姐姐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她欲言又止,捧着额想了下,深叹口气。
“我跟你说,当初我们背爸妈的债时,那时我说,大概背了三百万,对不对?”
“对。”
她被姐姐那冷凛又认真的神色慑住,拿开抱枕,正襟危坐的听着。
“其实,那时我们背的是三千多万。”
“嗄?”初瑟怔了下。“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是三百万?”
“那是因为耀今要我这么说的。”
“他?”
“债务,三年前,他就替我们还光了。”初明疲惫地在她身旁坐下,替她抽来一张面纸拭泪。“但为了不让你起疑,所以骗你还欠着三百万。”
“嗄?他怎么会有那么多钱?”
她好疑惑,不认为光是程式设计就能够替他带来这么大的财富,再加上——
“对了,夜店也是他买下的,这么一算,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多钱?”
“因为他把自己卖给拓荒者集团。”初明正色看着她。“他签了五年的工作约,换得一笔钱,赴美接受拓荒者的精英培训,三年来成功地整顿拓荒者的体制,甚至提议开拓亚洲市场,而这说到底其实是因为他想你、担心你,借机想回台湾。他不是不回家,而是他回不去,一旦回家,他会无法狠下心继续待在拓荒者,然而眼前他根本无法接下他的家庭企业。”
初瑟呆愣得连面纸滑落都没发觉,只是怔怔地看着姐姐,想确定自己到底有没有听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