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找狗头军师商量商量。
刚才说到玄宗防儿子跟防贼一样,其实老黑也被稍稍触碰了一下。
去去去,不要乱想。
可是忍不住啊。
前面这次老张他们在振武军干的事,让他郑某人心里就很不是滋味。说错么不能说错,但是被人泼出去的那种感觉可实在不好。
这次老大想接卢八的班,他老黑也是没办法。不让他接让谁接?
可是郑某人心里就很舒服么。
奶奶地,这种感觉实在是一言难尽。
照李老三这么个说法,倒是皆大欢喜了。
“三郎放心。”郑守义按照自己的理解,准备给李老三吃颗定心丸,道,“其实你也不必带着辽王一起走。就在幽州,有俺看着,定出不了事。
你放心,你走是什么样,回来还是什么样。
咱兄弟几十年,我办事你还不放心么。”
这次李老三是计划带着大侄子李洵一起去山北的,郑守义看来就是不想给这小子机会搞事。李枢密却道:“胡说什么。我与大哥儿去,是免得他在这边添乱不假,但主要是想让他多多熟悉辽东。
中国之患,已不在西北,而在东北。
如果可以,我倒是想让大哥儿去山北做点事。”
“不不,不可!”这可把郑大帅又吓着了。
山北最容易出事,让李洵去那边,可不就是龙入渊虎入林,等哪天翅膀硬了,顺着大李当年的路来一回么?
“李三,咱丑话说到头里,就算张德那厮不想山北待着,我去都行,洵哥儿可不成啊。”看把老屠子急得,直接李三都叫出来了。
李枢密面色复杂地看了郑守义好半晌,再没多说什么,径起身告辞去了。
郑守义又开始纳闷,这算是说明白了,还是没说明白?
感觉都说了,又好像什么也没说妥啊。
这没头没尾的?送到门外看李三上马去了,郑大帅挠着光头苦思。
风中断断续续飘来李三吟诵的声音。
“世人都晓神仙好,惟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娇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情,君死又随人去了。
世人都晓神仙好,只有儿孙忘不了!痴心父母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
……
“还瞅?人都走了。”
母大虫不知从哪里冒出头来,凑在郑大帅边上跟着望望,发出一声感慨。
方才李老三跟老屠子说话,房门屋外都是甲士站岗,母大虫也不敢靠近偷听,心里抓挠得十分难过。
关了门,郑守义看看小屠子也跟在老娘身后晃头晃脑,次子则躲在哥哥后头张望。指指老大:“你,跟我来。”指指老二,“去,叫张书记过来。”然后一把拉了母大虫的胖手,道,“走,有事说。”
按规矩,大军当然是停在城外。但是并非所有军官、士兵都在营里。幽州兵轮休回家,外地兵,轮休玩耍。张泽的家眷倒是半在幽州半在朔州,这老小子回家抱娃娃了,所以召他过来费了一点时间。
进门看见只有主母跟小屠子在,张泽心下一凛,感觉要有大事。
路上就听说李枢密忽然来了一趟,不知道说了什么。
看他进门,郑守义起来将他请到主位,自己要坐下手。
张书记如何肯,拼死推拒,最终是与小屠子相对,坐在老屠子的手边。
看次子还在那晃荡这不走,郑守义戟指他道:“还不滚出去。”
小郑是真心不想走,扭扭捏捏地往外挪。
小屠子瞧瞧,道:“阿爷,让四哥儿也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