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他等得起。
就算自己等不到,也有秦光弼、郑守义、李承嗣这些弟兄。
想到李承嗣,张德盘算着这家伙年轻些,还有干劲儿,可以让儿子跟他再积些功勋。秦光弼么,毕竟是李洵的舅舅。
至于郑守义?还是算了吧。
“那李承嗣来辽东么?”张德觉着李承嗣若来辽东最好,他就打算儿子不挪窝,继续跟着他混。
李枢密有点犹豫,过片刻道:“如果你不去西边,我就想让他去打夏绥。山北这边根基牢固,他来辽东有点杀鸡用牛刀,浪费人才。
南边跟朱梁还有的打,中原这血肉磨坊我也不愿一头扎进去,我还是想咱做好准备,等朱梁自乱了再动手。
彼此都能少死些人。
但是夏绥可以先动。
那边俯瞰关中,向西是灵武,连接河西。那帮家伙虽然都是菜鸡,可是局面比较复杂,环境有点恶劣,需剿抚并用。李承嗣我觉着特别合适,这也算是和了他的心意。”
张德道:“那辽东呢?”
“符存审你看怎么样?”
这是河东降将。
张德定定地看了李三郎半晌。必须承认,李老三这个见缝插针的能耐,一点不比李大差。启用河东降将,这是一种姿态。而且,符存审在这边没根基,干个五年或者十年,说让移镇就得移镇,也没有阻力。
啧啧,李老三啊李老三。
张德便点头说:“打李匡筹时见过,是个人才。我看行。”心想,若是这样,儿子还是跟着老子去义武吧。
……
正所谓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
幽州远离战场,一应政务也不需操心。军中自有成例,有弟弟、儿子看着,也不用怎么操心。于是郑大帅整日里好吃好睡,就很躁动。
尤其是萨仁那的倩影时时刻刻在脑海中盘旋,挥散不去。
要说咱郑大帅什么女人没见过,也不缺这个,可能就是应了那句话,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这就几次想去寻萨仁那说话,感觉自己的魂儿啊,就想往那边飞,拉都拉不住。
总算他郑某人色令智昏地还不够彻底,暂时只是心里想,没有付诸行动。
虽说老师找家长聊聊孩子是没错,但毕竟,这有会说的有不会听的,舌头根子地下压死人,咱郑大帅还得顾点脸面不是。
路过周知裕的班房,突然想起这厮当初说过,舅子军整个部落都要搬到云中。又说那年从山北跑去云中搞事,路过去诸家里,安排了一个族中女子陪寝,据说给他生了个娃娃,也说要跟着扫剌过来寻他,但是后面好像就没信儿了。
算算日子,那娃儿也得十几岁了吧?我这当爸爸的得遣人去问问呀。
若是搬过来,让那娃儿来军中锻炼,也作个顶天立地的汉子嘛。
想到这里,老屠子一个闪身就进了周将军的班房。
“啊呦,郑使君有何见教啊。”
五短虽然加入革命时间短,但是人家进步快。
在瀛州一战闪亮登场,后来跟随李大打河东、驻守代北,又回来给李老三看幽州。看似杀人不多,但是办事把稳周到,很得新老两代东家看重。
如今周将军鸟枪换炮,挂着卢龙节度副大使的衔,手下广边军八千弟兄,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山头,这说话当然也是气度不凡。
郑守义心怀鬼胎,面上却故作镇静,大咧咧坐下,道:“辽王和枢密使不在,这幽州安危系于你我一身,这不得多走动走动么。”
周知裕一抬手,道:“唉!少来。有事说事。”经过这些年总结,我周哥早就把人设立得明明白白。李三郎不在,他就做好分内事,合规矩就办,不合规矩坚决不办。与这黑厮私交归私交,也不打算跟他扯得太近,对谁都不好。
郑守义装腔作势道:“这外道呢。”看看老周根本不买账,又道,“我印象早几年就说扫剌要迁过来,怎么后来没动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