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传说这厮跑河西去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河西打完啦?
想到此事,王彦章也觉着不可思议。
河南还在大打出手,辽贼却分出精兵去打河西?据说丢了一个伪国公还不罢手,又派了郑守义这黑厮过去。
真是主次不分,奇哉怪也。
当然,对大梁来说这不是坏事。
如果这些兵马都压在河南,那梁朝就更难了。
搞不清楚这黑厮的意图,王彦章干脆也领些人手,准备近距离观察。
对面王彦章的大旗靠上来,郑守义就有点迷茫。他并无跟王彦章硬干一场的打算,不过看对面前出的人手与自己相当,倒是不慌。
但他这是想干什么?
难道要与洒家叙旧?
讲实话,对这个王彦章,郑守义还是有点好奇。
能追着他郑某人满山跑的,这天底下还真没几个,而这个王彦章就是其中之一,还是特别醒目的一个。
好像都不止一次了吧?
就看那王彦章的队伍越走越少,最后只有百骑驰马缓行,向这边靠拢。
还真是想跟爷爷对话?
可是洒家跟你也不熟,没啥好说的呀。
郑守义感觉自己这个身份很高了,不能丢了格局,看看对面人手不多,咬着后槽牙,自也带着百骑向前。
同时,悄悄将弓弦上好。
呵呵,你真当郑守义做了慈悲的菩萨?
不!要做,他也是个怒目金刚。
手搭凉棚,王彦章瞧一瞧对面真是来个黑脸长汉,手里将马枪攥了一攥,然后对身边一小将道:“吾儿,少时为父与你做个遮挡,若那黑厮靠近,不要犹豫,千万射杀了这厮。”
又觉着不妥,改口道:“射马亦可。”
射人目标太小,射人先射马嘛。
郑守义的马枪由边上的武植抱着,他一手持缰,一手搭在弓上。
盛箭的胡禄已经开了盖子。
也吩咐左右,尤其是对儿子十一郎道:“看我动作。王彦章那厮若近了,立时射杀,矢发即走,万万不可恋战。”
不过,爷爷也不识得谁是王彦章,可怎么分辨呢?
那旗下比较耀眼的老家伙应该就是了吧?
十一郎本来是想归队的,可恨幻想没能成真,硬被老爷子留在身边走脱不得。纵然心中不甘,但是今天遇上这么个机会小伙子还是挺兴奋,边走边想,这究竟是什么情况?
跟自己从前的经历都不大一致啊。
在相距一里地处,两边几乎同时停下了脚步。
按道理,要会面就该两边各自驰出信使交涉妥当。
王铁枪左右找找段凝,发现这厮没有上来。
这还能窜了你?
大手一挥,王大帅让人返身回去,连拉带拽就把段凝这厮给提过来了。
段凝刚才问王彦章为啥站这么远看着,你道是催王彦章动兵?错,那是说反话,他是在试探这夯货是否真要跟辽贼拼命。
刚才要问王彦章为啥带人太少,你道他段某人是要跟辽贼拼命?大错特错,他是觉着人太少不安全。
段凝谋这个副将差事,那是混资历来的,可不是来卖命的。
他段某人什么成色,别人不晓得,自己还不晓得么?所以,方才王彦章领人出阵,段凝根本就不挪窝,随时做好准备跑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