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梦燕翘唇道:“即算如此,一个痴儿能想得出移尸舷舱房的妙计?”
丁非凡立即出面解围:“任焉梦既然为柳林道坪之事,对胡吉安记恨在心,那么胡吉安她必然会因柳林道坪之事,对任焉梦怀有戒心。试想在这种情况下,任焉梦想要悄然无声地杀死胡吉安,而不留下痕迹,有没有这种可能?”
洪千古黄惨惨的脸变得蜡黄,嘴唇扁了几下,没能挤出声来。霍梦燕秀眉一挑,眼里透出一抹寒芒,用叽笑的口吻道:“如果是洪庄主换了任焉梦的话,那就不是绝不可能的了。”
洪千古咬咬牙:“你是说我杀了胡吉安?”
洪千古黄脸变成了青白色:“胡说八道!我怎么会杀他?我和他是换贴的生死兄弟!”
“洪庄主,你什么时侯开轩厅,离开轩厅后做了什么?”丁非凡沉声发问。他那口气神态就像在审问犯人,只是在结尾词上少了“从实招来”四个宇。
洪千古气得秃顶发红,嘴扭曲:“我没什么可说的!”霍梦燕抢口道:“你不肯说,莫非是心中有鬼?”
袁功勋一旁劝说道:“洪庄主,连卜老都说了,你又何必固执?”
洪千古目光缓缓扫过四周,深吸了口气道:“我是在袁汉宗和贾连城出轩厅后,胡吉安叫我出厅的。”
丁非凡跟着问道:“你出轩厅后,去了船头和左舷?”
霍梦燕抢着问:“谁能证明?”
洪千古仰起头,凛然地道:“洪某做事敢作敢当,从不欺诈,说话一句一实,从不诓人,根本无须人证明。”
丁非凡和霍梦燕一时都不知,该如何继续发问。
卜善慈向崔管家呶了呶嘴。崔管家随即发下话,吩咐江涛和徐洪来轩厅。
须臾,江涛和徐洪走入轩厅。
丁非凡眯眼,挥手示意江涛和徐洪退下。
轩厅里的空气,除了沉闷之外又增添了几分混浊。
丁非凡顿了顿,才道:“现在值得怀疑的人只有两人,一个是任焉梦,另一个……”话音到此顿住。
白赐天静静地坐着,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丁非凡支吾了一下,对卜善慈道:“卜老意下如何?”
卜善慈没直接回答他,却对一直没有说话的吕怀良道:“吕少侠有何高见?”
吕怀良没有犹豫:“恭敬不如从命。”
说罢,吕怀良离桌上前,在胡吉安身旁蹲下了身子。
喝喊声中,洪千古已抢身到吕怀良身旁。
任焉梦想弹身跃起,却被卜善慈按住了肩头,一张脸涨的通红。
吕怀良亮晶晶的眸子闪着光:“洪庄主不相信在下?”
轩厅内的气氛骤然紧张。
凭吕怀良在无名份的身份,就连胡吉安见到他时也要敬让三分,洪千古怎能如此无礼?
殊不料,吕怀良居然缓缓站起身:“既然洪庄主信不过在下,那就请便。”
洪千古蹲下身,仔细检查了胡吉安的头颈部后,伸手解开了他的上衣衣扣。
霍梦燕和贾无瑕同时扭转了头,目光投向轩厅外。
轩厅内动荡着不安,空气突然间也变得炽热起来。
洪千古究竟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所有的人都在猜疑。
袁功勋忍不住问道:“你发现什么了?”
袁汉宗、贾连城、袁功勋等人不禁同声问道:“胡老是怎么死的?”
洪千古怔了片刻,从咬紧的嘴唇里吐出几个颤抖的字:“死在……一阳……指!”
胡吉安是死在白云楼楼主云白赐天的“一阳指”下!
白赐天镇定地道:“本楼主与胡吉安虽不是莫逆之交,但也远日无仇,近日无怨,本楼主为什么要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