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儿赤眼皮一翻,不屑地道:“铁勒部的小杂种,要杀便杀,何必多言?”
别勒古台伸手扭过他的脖子,“哈哈,看到那是什么了吗?嗯,我要将你炸熟了,送回你的部族,好好地警告一下你们这些勃儿斤杂种。”
豁儿赤不由脸上变色,不主地挣扎起来,大骂道:“别勒古台,你这个王八蛋,痛痛快快将爷爷杀了吧,这样子对待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别勒古台大笑道:“你活着的时候我都不怕你,还怕你的鬼,来人,给我将他投进锅里去。”几个兵士一涌而上,将豁儿赤举了起来,就向油锅走去。
飞扬不由默然,这豁儿赤袭杀妇孺,故然不是什么好人,但别勒古台此举,未免也显得过于残忍了,看着四周的牧民,竟全都是神色不变,想是这种事必是经过的多了。
林钰脸上变色,杀人这样杀法,未免太残忍了,霍地站了起来:“且慢!”众人不由一惊,别勒古台回过头来,道:“林姑娘有什么事么?”
林钰慢慢地说:“我虽然不是草原上人,但也知道你们有个规定,谁抓着了俘虏,这个俘虏就归谁所有是吗?”
别勒古台脸上神色一变,点头道:“不错!”
“好,这人是我抓住的,哪他现在就属于我,是吗?”
别勒古台已是明白了林钰的意思,不由一阵踌躇,终于还是道:“是的,林姑娘想怎么处理他?”
林钰缓缓地走到豁儿赤面前,剑光一闪,已是削断了他身上的绳索:“你走吧!回到你的部落中去!”
别勒古台一惊:“林姑娘,恶狼逃脱了惩罚,草原上的羊儿是又要遭殃的!”
林钰定定地看着豁儿赤,道:“豁儿赤,我今天可以放了你,但你需要立下誓言,今生今世,不得再杀一个铁勒部人,如何?”
豁儿赤犹豫半晌,终于活命的指望还是占了上风,狠狠地看了一眼别勒古台,以草原之神的名义立下誓言,林钰接着道:“你如违备了誓言,豁儿赤,不论你逃到天涯海角,我必定会来取你性命!你走吧!”
豁儿赤呆了半晌,“好,我是被你所擒,但又为你所救,这份人情我一定会还你的!”林钰淡淡地道:“那倒也不必!”
豁儿赤环视四周一眼,大步向外走去,数千铁勒部人看着他,却是没有一个起来阻止,眼看着他消失在夜幕中。
大漠风云录 第十七章:踏马草原(下)
天刚刚放亮,飞扬和林钰忆是由别勒古台陪着踏上了前去泰赤汉国最大部族泰赤族的所在,自别勒古台口中得知,大汗哪里确实有几个汉人,不过倒底是谁,就不是他这个万人队长所能知道的了,按别勒古台的话说就是,咱就只管打仗,大汗让我往哪里打,我就往哪打,让我砍谁的脑袋,我就砍谁的脑袋,至于和人谈判这活,就让那些王公们却操心吧!说这话的时候,别勒古台哈哈大笑,挥舞着手中的大刀,一副意气风发的样子。一听说飞扬和这几个汉人是朋友,想要去见上一见,这个满脸胡子的万人队长毫不犹豫地便拍了胸脯。“要见他们几个还不容易吗?中要有我在,定然能让你见上老朋友,哈哈哈,你的老朋友就是我别勒古台的朋友嘛!”
看着别勒古台豪爽的神情,飞扬心里便有点不是滋味,这一回自己可要对不起这个草原汉子了,这老朋友的确是老朋友,不过确是那种一见面就要拔刀子以死相拼的好朋友。利用这样的人,飞扬心里不免对他有些歉疚。
怀着这种复杂的心情,飞扬跟着别勒古台向目的地飞奔而去。
上洛,裴府,裴远达坐在大堂正中的太师椅上,面如死灰,脸上肌肉不住地颤动,手紧紧地勒紧扶手,死死地看着一个跪在他身前的汉子,这个人是从西域赶过来的。
“你,你是说立志要起兵造反了?”裴远达嘴唇哆嗦着问道。
汉子点点头道:“太老爷,我家将军心意已决,快则一月,多则三月,就要起兵了。特意着我回来告知太老爷,请您早作准备。”
裴远达忽地暴怒起来,一把抓住汉子的衣领,怒吼道:“他都快要起兵了,才来告诉我,我怎么准备,啊,我准备去天牢里去啊,我准备在刑场上被凌尺处死啊!”
汉子丝毫不动神色,任由着裴远达将自己摇来晃去。
裴远达摇得累了,松手放开汉子,跌坐回椅中,仰天长叹道:“劫数啊,早在立志将他亲娘接走时我就应该知道端倪了。”
汉子看着裴远达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太老爷其实不必这样,将军在上洛还是安置了人手的,我们可以带着太老爷走!”
裴远达呵呵地笑了起来:“走?你当真以为朝廷是吃干饭的了,只怕此时我府早在重重监视中了,我早该料到了,为什么这几天我想去瑾见皇上都吃了闭门羹,原来根子在这里!立志啊立志,你就算恨我,恨你大妈,刀不该将我们裴府上上下下百多口子人一块算计进去啊!”
裴远达老泪纵横,自己这个小儿子不是寻常人,他早就知道,但万万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如此大胆,可以想见他如此之大的行动,那会瞒得过所有人,朝中必定有所警觉了。
“你去吧,告诉他,自己保重吧!但愿他能成功,可惜我是看不到了!”裴远达挥挥手,示意这个汉子可以走了。
汉子站起身来,行了一个礼,犹豫片刻,向门外走去。“等等!”裴远达叫道。汉子转过身来,看着裴远达。
“你回去告诉立志,在我心中,他和立新都是一样的,我都是心疼的!”说完这句话,裴远达摇摇晃晃地向内堂走去,一霎时间,原本挺拔的背竟是显得有些佝偻了。
大内勤政殿,大唐的最高统治者德仁皇帝正自龙颜大怒,龙案上一片狼藉,一碗燕窝全都泼洒在一大堆奏折上,殿下,六王爷和太子李志正跪在哪里,却是头也不敢抬。“你们说说,这裴立志为何如此狼子野心,他三十不到,已被朕亲自简拔为西域大将,这自开国以来,何人有此殊荣,他们裴家我是恩庞有交,享尽荣华富贵,他,他竟然如此悖戾……。”德仁皇帝显得太过于气愤,几句话说出,已是气得大声咳漱起来。
太子李志赶紧爬起来,紧赶几步,替皇帝轻拍着脊背,小心地道:“父皇却请息怒,世上总有有些狼子野心之辈,忘恩负义,不过这些亦不过是一跳梁小丑而已,父皇天威之下,此等判逆迟早会被凌尺处死。父皇还请爱惜自己的身体才好。”
德仁皇帝摆摆手,稍稍平息了一下自己愤怒的心情,道:“六王弟,你也起来吧,这事儿,咱还得好好议议!”
六王爷恭敬地爬了起来,低眉顺目地站在仁德皇帝的前面,从容地道:“陛下,西域大营是我朝为防止傲啸城和蛮族而设立的,历年来都在加强哪里的兵力,可以说,这支军队现在是我朝最为彪悍的一支军队,却年年战事不断,其战斗力更不是我朝其它军队所能比拟的。”
仁德皇帝烦恼地摆摆手:“这个不用你说,我自然知道,西域大营本是我朝的挚天之柱,但他一旦作反,可也是直插心口的一把刀啊!你就说说怎么办吧!”
六王爷微微笑道:“虽说这支军队现在在各方面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