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要说什么了,于是接口说:“除非他心里有一件很害怕的事情一直难以放下,这件事情使的他心神不宁,草木皆兵!”
白枫点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另外我推测他之所以会选择举行一场很奇怪的婚礼,好像也与这件事有关系!好像是在故意……!”她停顿了一下,可能是在想用什么词来形容能最贴切的表达自己的意思。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逃避,你是想说逃避对吧?”
白枫使劲点头道:“对,逃避,好像是在逃避什么东西,可是,他在逃避什么呢?”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除非蔡峰突然活过来或许能说清楚原因!
车子到了一个岔路口,白枫轻拧方向盘,车子向左拐去,
我记得这条路,这一条不是去中心医院的路,我诧异的看了一眼白枫。
不用我开口,白枫就说:“我们不去中心医院!”
“那去哪?”
她叹了口气,凝重的道:“市精神医学研究院!”
第二章 诡异的胎记(四)
市精神医学研究院是这家医院的全称,如果简单的说就是精神病院。我刚听黄琳给我讲案情的时候,本来以为白小娟只是受到了惊吓,等安定下来后就会好了,但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其实,那是我把事情想简单了,一个刚刚步入婚姻殿堂的青春少女,在新婚的当晚不是享受和新郎如胶似漆的甜蜜爱情,而是眼看着丈夫形状可怖,神态诡异的死去,换做是任何一个女孩子,精神都有可能崩溃。
白小娟躺在病床上,身子僵直,如果不是呆呆的向上看的眼珠会在瞪视几十秒后,微微转动一下。恐怕会让人觉得她就是一具尸体。
初做新娘的白小娟已经完全没有了昨天的楚楚动人,脸色煞白,头发蓬乱,嘴唇干裂,连正常的呼吸好像都忘了,每过好长一段时间,她才会大口的吸上一口气,然后停止,再过一会,又吸上一口。呼吸仿佛不是人体应有的本能,必须要自己的大脑时刻提醒自己的肺部做这个动作一样。
白小娟的母亲——一个慈祥的中年妇女,坐在病床边,手里拿着一块湿手巾,不停为女儿擦拭着干裂的嘴唇。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泪腺好像已经没有了闭合的功能,泪水顺着脸颊一刻不停的往下流淌。
我将手里的水果放在一边的桌子上,白枫走过去,握着这位母亲的手,轻声的安慰着。
虽然我有许多问题想要问白小娟,但是看到她这个样子,张了张嘴,只能说:“伯母,事情已经这样了,您也不要太伤心。好在小娟没事,慢慢会好起来的!”
白小娟的母亲听到我的话,只是使劲点了点头,但眼中的泪水却流的更加快了。
我看着白小娟的脸,狠狠下了决心,向白枫使了个眼色。白枫会意,温声安慰着将这位伤心欲绝的母亲搀扶出了屋子。
我微微俯下头,伸手拉住了白小娟冰凉的小手,温声问:“小娟,你看看我,你还认识我吗?”
我将这句话反复说了有三四遍,才看到白小娟眼睛呆滞的看着我,不言不动,好像一截木头。
我又说:“我是异度侠,异哥,你不记得了吗?”
她嘴唇动了动,声音微弱的嗫嚅着:“异度侠?异哥?异哥……”
我想她此时一定在混乱的脑子里使劲想着这个名字,但似乎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在嘴里念了四五遍以后,我突然觉得她的手很用力的抓住了我,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双眼惊恐的看着我,身子瑟瑟发抖,声音大了好几倍,几乎声嘶力竭的大叫道:“异哥!快,快救老蔡,快救救老蔡!”
我心里一急,就想出声问:“老蔡怎么了?你看到了什么?”但我知道精神受到惊吓的人最害怕别人大声叫喊,因为这种狂暴的声音更容易使她想起自己的恐怖经历,这样非但得不到你想知道的答案,可能会适得其反,造成她本来就已经十分脆弱的神经再一次崩溃!于是我尽量抑制住自己的急迫情绪,轻声安慰道:“没事的,小娟,异哥来了,老蔡没事了,放心。”
白小娟本来变得极为惊恐的情绪微微有了好转,眼睫垂了下来,好像在昨天那恐怖的夜晚,我确实出现在了当场。
我轻声问:“你告诉异哥,你看到什么了?”我尽量使声音温柔,以免她会失控。
第二章 诡异的胎记(五)
“我看到,我看到一个……一个……不,老蔡,你不要跟她走,不要!”她说着说着声音又大了起来。浑身颤栗的如同筛糠,伸出了双手向前虚抓,好像要抓住蔡峰的手掌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