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二十年前
独自一人来到北京
为了证明自己的存在
一心坚持到现在
虽然有过成功的喜悦
可荣誉和成绩总是二八开
因此我流过泪
我愤怒过
才发现自己还不够成熟
爸爸妈妈哥哥姐姐都说我好
都说我是咱们家的顶梁柱
可到了今天四十岁的我
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危机感
我也曾考虑换个活法
可除了唱歌我还会做什么
因为这些年我迷迷糊糊
怎么养活自己还是个问题
好在香港澳门回到祖国
国际形势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我也鼓起勇气面向未来
该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
我不敢说它有多好,但我敢说它足够真实。它就像一面镜子,反映出了当时我的心态和影像:我的悲伤、我的尴尬、我的坚持、我的牢骚和我对自己的不满。当然,歌毕竟是歌,不是病历或药方,因此我对危机感只是旁敲侧击,而不是和盘托出,更没有大肆渲染。不过,透过某些表达上的问题,还是可以看出它打下的深重印记。尤其是最后两句,将港澳回归、国际形势和我“该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扯在一起,有人说是“神来之笔”,其实不过是茫然无绪中强作通脱罢了,其中的复杂滋味,大概只有我自己才清楚。
但无论如何,写完这首歌我感觉松快多了。这再次证明,写作确实具有心理治疗的功效。真到过生日那天,我已有足够的热情和朋友们一道狂欢到半夜。宴罢归来,趁着酒兴我又给朋友们和自己写了一封信。信是这样结尾的:
回想四十年的风风雨雨,是你们陪伴着我度过了许许多多的不眠之夜,回想我有那么多的好朋友,那么多的亲人和好心人,说真的,今天我直想大喊一声“爱你们,就像爱我自己!”可最终我还是没喊出来,因为我觉得,留在心里会让我更加踏实。现在我正盯着闹钟的两根针像两条腿,嘀嘀答答地越走越近,再过一会儿,当它们在12点上重叠在一起时,一个新的明天就会悄然降临。是的,新的!明天!我的。也是你们的。
把签字笔插回笔筒的刹那间,我体验到一种结束和开始同时到达的感觉;又仔细地读了一遍信,再折好放进抽屉,钥匙转动了两圈,“咔”地一场轻响:危机过去了,而青年时代也终于被留在了身后。我长长地舒了口气,心里那叫个悲欣交集。
日子一天天过去,四十岁危机的意义开始慢慢显露出来:如同秋风使苹果变红一样,它也使我变得成熟。
《红楼梦》中说“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世事洞明”、“人情练达”八个字,常被用来指证成熟;但对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