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秀说到这难免唏嘘不已,那么多年的夫妻,竟然如此无情。
“二叔和二婶的感情不好,一心都在姨娘身上,也难怪二婶一心想让大姐姐嫁与太子,照这情形,只怕二婶心里也有数,若是她出点意外,大姐姐在府上会极其难过。”
乐竟夕嗤笑一声,似乎早已看清了人间真心。
“好在老将军也疼爱大小姐,大小姐日后也算有个依靠。”子颖也感慨的说道,“不过若是二夫人这次能够安然无恙,怕是会闹个不停呢。”
“就算二婶不清醒,大姐姐也不会放过乌姨娘和乐竟妤的。”乐竟夕无所谓的说了一句,“子颖多注意着点吧,若是大姐姐那需要帮忙就多帮些。”
乐竟夕吩咐完便觉得浑身疲乏,让子秀和子颖退下了,主仆三人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那件事。
一个人躺在床上,乐竟夕将被子蒙过头顶,怀念着上一世的母女亲情,没过多久,便见被子微微颤抖,过了许久才平静下来。
二夫人蒋新月的病情也逐渐稳定,不在每日疯言疯语,只是默默地坐在墙角,但是却不愿意说话,有人靠近便怯生生的看着那人。
而与此同时,不知何时,蒋新月疯了的消息传了出去,不仅是乐征被惊动,就连普通百姓也都知道了乐家二夫人之事,茶余饭后议论纷纷。
甚至于关于乐竟夕的流言蜚语也甚嚣尘上,不是说乐竟夕此前并未生病,只是才姿过人,将军府众人便合力演了一场戏,骗过世间人的眼睛。
这种说法刚一出来,便立刻有人反驳说乐竟夕确实病重,只是将军府财力物力惊人,不费吹灰之力便寻得了高人。
将军府对于此事置之不理,乐征听完冷哼一声,“这上京要变天了,没想到首当其冲的竟然是我们乐家,我就看看他们能翻出多大的浪来!”
乐征如此发话,其他人就算心有不安也只能压在心里,至于暗地里谋划了什么大家也都不得而知了。
可是乐竟夕却不敢掉以轻心,总觉得事情发生的太过蹊跷,二叔院子里的被封口不会随意拿二婶疯癫的事情说事。
那是什么人呢?
乐竟夕特意叫了子秀来问话,“碧儿这几日可有继续找你?”
子秀闻言摇了摇头,“自从那日在门外撞见后,她就不曾找过我了,那一日她也是拐着歪的探听了一下小姐对我的态度。”
“那其他人呢?”乐竟夕沉思着,担心事情是从自己院子里泄露出去的。
子颖的表情也严肃了起来,“会不会是那日大小姐过来求助小姐的时候她们上了心?”
“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母亲为何要这么做?把这件事说出去对母亲有什么好处?”乐竟夕食指和拇指反复摩挲着,想着其中的关巧。
“子秀,去,和碧儿简单抱怨一下,看看她接下来想做什么。”乐竟夕想不通,便只能从现有的线索入手。
子秀出门的一瞬间,就表现得十分委屈不甘,愤恨的瞪着主屋的门,而这一幕也恰好被碧儿看见,“子秀姐姐,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么?”
子秀和碧儿抱怨了两句,碧儿心思一转,果然如乐竟夕说的那般明里暗里在挑拨着子秀和乐竟夕的关系。
可是说来说去也没有说到关于二夫人的事,子秀便没了兴致,怕被碧儿看出端倪,便寻了个由头躲回了自己的屋子。
“算了,不想那么多了,不管母亲想如何,子秀的事情大抵是二叔见情形不对,说出去给他们挡灾的,没想到我这个二叔平时闷声不响的,也是个做大事的人。”
乐竟夕晚上听子秀把事情说了一番后按了按太阳穴,觉得头疼不已。
“子颖,去请大姐姐来,我也该问问她今后的打算。”乐竟夕深吸一口气,最近的事情太多,几乎压的她喘不过气来。
没过多久,乐竟娴匆匆而来,乐竟夕瞧着她几天不见竟然沧桑了许多,“二婶的病情不好么?大姐姐好像很是忧心。”
乐竟夕记着之前子秀说过,二婶的病情已经控制住了,可是看乐竟娴的样子却比那日更加愁容满面。
乐竟娴闻言叹了口气,“不是,子秀的医术很好,母亲如今神志虽然并未大好,但是却已经认得我了,只是乐竟妤那边的事情让我实在焦头烂额。”
“二姐姐又为难你了?”乐竟夕了然,大姐姐心思磊落,对后宅的手段想必也是不屑一顾,所以如今想要对付乐竟妤却没有办法。
“不知道父亲被她们母女灌了什么迷魂汤,听之任之,乐竟妤现在几乎凌驾于我。”乐竟娴有些愤怒的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