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言已做好打算,只讲些空泛的。
“为何要如此?”
这种说法没听过,江先生忍不住开口。
为何要如此?
锦言愣了,这不是常识吗?
身为永安侯的幕僚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这是,要故意为难自己?
“灾情不同,人财物自然不同。比如水灾,在最前期的救助阶段,一线救助人员自然以善水者、懂水利者、医者为先,物品除食物外,自然以舟筏、药品、衣物、安置用品等为先……”
我偏不说你们刚才讲过的。
你们说旱灾我偏讲水患!
“这人财物,从灾情救助方面每个阶段各有侧重。从来源上讲,最主要的可分为当地自筹和朝延调拨……”
……
锦言越讲越有种违和感,这是个什么状况?
怎么感觉好象在做报告?
可自己对这个一点不懂,所知的无非就是前世新闻报道中大家都知道的那些泛泛套路。
“上述为妾身的个人浅见,谢谢。”
她结束了这番没营养的报告。
永安侯听得很认真,噢,就是这个道理!
他多聪明啊,马上就想通了——
先生们议的章程很好,但涉及的问题太多,需要调配调拨的银钱器物人手都太多,数额过大,牵涉部门太广,在朝会上商议时势必会有很多人跳出来,用各种不得已的理由推搡,最终的结果就可想而知了。
正入神呢,忽然就停了,这就说完了?
与锦言想的不同,永安侯和他的幕僚们的确是经历或知道许多具体的方法,但缺少的恰恰是科学的救助体系,没有形成脉络清晰先后有序的阶段式分责任的赈灾计划。
方方面面全部考虑周全,胡子眉毛一把全抓,会让很多相关部门望难而退,各种借口,互相扯皮推诿。
锦言虽然不懂,她所知的套路恰是个大帽子,起到提纲挈领的作用。
再经她多年所接受的逻辑训练,归纳整理概括,就条理清晰主次分明,而这个,却是任昆等还不熟悉的。
永安侯眼前一亮,有茅塞顿开之感:
“那夫人觉得这章程所议之事如何上报更妥?”
众人的眼光也刷地射向她,刚才锦言的那番话,不仅是永安侯受益,各位先生也有豁然开朗之感。
什么!
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锦言不明白永安侯到底想做什么,但也不愿被动于人,于是微笑而道其它:“侯爷,妾身有一事要禀告,能否借一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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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堂后头有隔间,再后是永安侯的书房寝室。
任昆他起身向幕僚们示意稍候,引锦言去往后头。